“你說鄭思菡在調查你?”
安王看著前來回稟的徐瀟,眼里滿是狐疑。
他還沒有用劉青這顆棋子去算計鄭思菡,鄭思菡怎么還警覺起來了?
只聽徐瀟接著道:“好像是想知道,徐敬徐三老爺,能不能在朝堂上為他們鄭家說話?成為她們鄭家的盟友?而我這個從無錫鳳起書院回京的徐家子弟,又能不能為她所用?”
安王冷嗤:“她想的倒美,本王都指望不上徐敬呢?更何況鄭家?”
“也好,那就將你參與編撰醫書卻沒能得到面圣名額的事情透給她,再找個人告訴她你對陸家早就不滿了,看看她會不會上鉤?”
徐瀟回道:“屬下這就去安排。”
安王看著低眉順眼的徐瀟,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戲謔道:“這件事叫姚玉去辦吧,他和你關系好,說的話鄭思菡一定會信。”
徐瀟抬起頭來,顯得有些詫異。同時他心里也隱隱閃過一絲不安,但他并沒有表露出來,只是應聲道:“好,那就依照王爺的意思。”
安王嗤了一聲,說道:“你也不用擔心,我暫時還不會暴露你,畢竟姚玉那個人可不太好掌控。”
安王說著,像是想到了什么,臉色也陰沉起來。
徐瀟躬身退了出去,等見到外面的太陽,這才松了一口氣。
身上的這張皮披得太久了……一想到要脫,他竟然會有撕裂般的痛楚。
徐瀟想著,自嘲一笑,眉眼陰郁。
……
徐瀟走了以后,安王把時通叫來,讓他去吩咐姚玉。
時通道:“要是他推辭不做呢?屬下要如何做?”
安王聞言,冷笑道:“那你就告訴他,明天大街小巷都是暗中覬覦王秀,因此拒婚陸云冉,從而被王家厭棄的消息。”
時通聽后,眼睛一亮。
如此一來,事情牽扯過大,陸家、張家、王家,以姚玉那怯懦的性子,一定會同意的。
果不其然,當時通轉達安王的話以后,姚玉跌坐在椅子上,面色煞白,久久沒有言語。
時通見狀,滿意地轉頭離去,本以為姚玉很快就會去做這件事。
誰知道傍晚,下人急急來稟,說是姚玉自盡了。
時通愣住,連忙問道:“人呢?死了沒有?”
下人搖著頭,一臉惶恐道:“暫時不知,聽說是跳井,頭撞到井下的石頭,救上來的時候滿臉是血。”
時通連忙跑去通知安王,安王聽見的時候,整個人也驚了一下。
他記憶里的姚玉,是個極好拿捏的人,絕對沒有膽量自盡。
安王對時通道:“你去看看,如果人沒有死的話,就叫徐瀟接走。”
時通小心翼翼地問道:“如果死了呢?”
安王蹙眉,目光凌厲地掃視著時通,把時通看得心神一震。
但很快,安王收回目光道:“如果死了,就丟去陸府。”
時通聽了,當即跑出去查看。
好在姚玉沒死,不過昏迷不醒,連大夫都說沒救了。
時通臨走前叫人給徐瀟帶信,心知這個姚玉怕是活不了了。
傍晚的時候,姚玉還是被送去了陸家。
是徐瀟送過去的,他衣服上都沾了不少血,看起來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