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道:“徐瀟應該跟安王有點關系,姚玉之所以會受傷,徐瀟的責任最大。”
“這件事……太復雜了,反正以后你看他們在一起說話,就等他們說好再過去就行了。”
裴善想了想,認真回答:“剛剛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說完了。”
王秀聽了,覺得裴善好可愛,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還給裴善剝了橘子,是剛送來的,青皮上泛了點黃。她生孩子之前最喜歡吃,錢良才便每年都叫人早早送來。
今年生完孩子,口味有所改變,便送來給裴善消受。
誰知道裴善吃了,立馬高興道:“好甜!”
王秀狐疑,自己吃一瓣!
媽耶!!
她立馬把剩下的都給裴善端著,她則跑回去喝蜂蜜水去了。
裴善看她被酸到的樣子,奇怪地再吃一瓣。
“甜的啊?”他嘀咕著,回去還給自己的外祖父嘗了。
結果外祖父酸得,當晚一直喊牙疼!
一便喊一便感嘆:“年輕就是好啊,能吃!”
裴善:“……”
……
深夜。
忠勇伯剛從外面回來,滿心疲倦。
這時,他看見女兒等在正廳里,還沒去歇息。
他不打算過去了,從穿堂那里就想離開。
鄭思菡追出來,喊道:“爹!”
這一聲“爹”,讓鄭志勇停下了腳步。
他回頭去看女兒,思緒卻回到很多年前。
那個時候,他還有另外一個女兒,妻子也不是周氏,而是張氏。
女兒太黏他了,連張氏都有些嫉妒,還說女兒前輩子一定認識他的。他笑了笑,將女兒摟在懷中,看著張氏隆起的肚子陷入了沉思。
那時的鄭家已經被掏空了家底,急需要一筆錢來填補。周氏知道這件事以后,不甘心做外室,威脅他去母留子……
而他,原本是有一個兒子的。
鄭志勇回神,望著女兒道:“你想說什么?”
鄭思桐道:“不管安王威脅您做什么,您都不能答應,否則我們鄭家就沒有回頭路了。”
鄭志勇嗤笑:“你現在知道我們鄭家沒有回頭路了?我們鄭家早就沒有回頭路了。”
鄭思菡蹙眉,隨即拿出一串鑰匙。
鄭志勇狐疑道:“這是什么?”
鄭思菡道:“這是外祖父交給我的,鄭家各處商鋪的鑰匙,周家在京城的所有生意都是我在管,只要家里需要,我隨時可以支取上萬兩銀錢。”
鄭志勇目光微閃,腦海里閃過周氏對他說過的話。
“我做外室,有再多的銀兩也只會貼補給我的孩子,但是……如果我做伯爺夫人就不一樣了,我的錢就都是老爺的。”
時光仿佛一場輪回,該來的還是來了。
不同的是,當初的周氏只是想當伯府的夫人,想著伯府能夠飛黃騰達。
起先,她的確是旺夫的,大女兒還做了太子妃。
可是后來一年不如一年了,尤其是張游死了以后,張家搬離京城,鄭家就走下坡路了。
他一直耿耿于懷,是報應,卻仍然心存僥幸。
但是這一刻,看到女兒拿出的這串鑰匙,他的脊背陣陣發涼。
“那你就好好管吧!”
鄭志勇丟下這句話,隨即大步離開。
本來他是不同意安王把女兒推出去當棋子的,但是現在……
鄭志勇握了握拳,眸色一沉,腳步越發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