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壘之上,幾名甲兵緊貼在一名跳蕩兵的背后,死死護住他的后背,這員跳蕩兵身形不似旁人,生得極其魁梧,手中握著的兵刃竟是從秦軍精銳上奪取的大劍。左手持旗,右手握劍,左揮右舞,中著無不骨斷筋折。端是一員猛將。
猛將呈威,秦軍一時間無法近身,只能通過弓矢進行消耗。而殘留在壁壘之上的趙軍,見還有趙軍旗幟揮舞,立刻爆發全身的氣力向著旗幟所在之處突進,一時間原本牢不可破的秦軍壁壘竟然變得處處烽火起來。
壁壘之下的趙軍,更是受到莫大的鼓舞,行軍的速度再次加快,完全不再顧及頭頂的箭雨,一心只想快速推進到壁壘之下,沖破壁壘,或者與同袍共眠于此。
嗡……
秦軍的床弩再次發威,撕破盾兵的防線,將最近的一組趙軍射了個對穿,他們所攜帶的云梯也掉在了地上。
后續的趙軍沒有等待盾兵的支援,徑直扛起云梯,就往壁壘下沖鋒。
箭雨襲來,一個個倒下了,后續的趙軍又接替上來。
“殺!”一隊隊的趙軍步卒前赴后繼,終于將云梯送到旗幟下方,就要搭上壁壘了。
秦軍校尉知道,只要旗幟下方的云梯一搭成,再想把趙軍趕下去就難了,才一個晚上,不能這么快就丟掉壁壘,必須摧毀他們。
校尉大呼一聲:“死士營出戰!”
話音剛落,一群衣衫襤褸的“叫花子”從后方摸了出來,只見他們各個面黃肌瘦,雙眼卻冒著金光,身上的衣物都破破爛爛,更別提什么甲胄了。
如果說趙軍的跳蕩兵是為了極致的輕便而放棄了防御,他們則是根本不配有防御。跳蕩兵手上拿的是最鋒利的長刀,而這群人手上的兵器五花八門,刀槍劍戟不稀奇,菜刀柴刀也不少,更有甚者拿著一根棍子就出來了。
可就是這群“叫花子”,讓精銳的秦軍為之讓開了道路,戰場的空氣仿佛凝結。
這是一群“為死而生”的囚徒——他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在戰場上死去——這樣他的家人就能得到寬恕,若是僥幸不死,還能成為真正的大秦軍人!
這是真正的“核武器”,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派出的消耗品。
雙方打到如此程度,已經打出了真火,秦軍校尉已經管不得放水不放水的問題了。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把這些該死的趙國人扔下壁壘。
“殺!”校尉隨即下令。
只見這群叫花子怪叫了幾聲,瘋了似的沖向趙軍,或兩人一組,或三人一組,象征性的用手中的武器揮舞了兩下,抵擋住趙軍的武器,沒有擋住更好,插在肉里,用骨頭夾住,雙手死死拽住兵器,隨即一旁的隊友抱著趙軍一齊滾下壁壘,摔成肉泥。
“大秦萬年!”這是每一位殉國者最后的呼喊。
趙軍一時間被這種自殺式襲擊打懵了,“寧遇大劍士,不碰死士營!”,秦軍死士,恐怖如斯!
眼見唾手可得的壁壘又被秦軍死士牢牢守住,好在猛將兄還在揮舞,死士也暫時近不得身,但人力終有盡時,猛將兄揮舞的頻次正肉眼可見的下降。
“長矛穿刺,棄矛!”趙軍校尉在壁壘下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