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頗伸手接過信陵君手中的火折子,轉過身邊點燃油燈邊說道。
“廉老將軍親臨,本君受寵若驚啊!”信陵君再次穩了穩心神,再次說道:“不知廉頗將軍不在長平前線,緣何至此?”
“哦?信陵君還不知嗎?”廉頗疑惑道,“也是,長平對峙,交通阻隔,信息自然傳遞不暢。”
“愿聞其詳!”信陵君說道。
廉頗沒有立即答話,而是不慌不忙地將油燈一一點亮,隨著一盞盞油燈的點亮,屋內變得光亮了許多,而廉頗臉上的風霜之色也更加顯眼。
“數日之前,我王詔令:以馬服子趙括頂替某為長平主將,某現在只是平民一個啊!”廉頗裝作有些落寞地說道。
“馬服子?何許人也?如何能頂替廉老將軍?”信陵君問道,卻不待廉頗回答便自答道:“可是馬服君趙奢之子趙括?”
“然也。”
“此子雖是將門出身,但到底年輕氣盛,經驗不足,更無大兵團作戰之經驗,為數萬之偏師主將尚可,如何能擔當數十萬大軍之主將,那長平、趙國豈不危矣。”信陵君急切地說道。
“廉老將軍放心,本君這就面見我王,陳明厲害,再由我王法國書與趙王,務必讓廉老將軍重掌軍權!”信陵君繼續說道。
“晚矣!”廉頗哀嘆道,“本將卸任后本欲回轉邯鄲與我王溝通一番,試圖當面說服我王,可是不待我趕回邯鄲,戰場之上已經發送巨大變化,致使我再回邯鄲已無任何意義,故此改道前來魏國,望信陵君說服魏王出兵救趙。”
沒有掩飾,因為掩飾不是廉頗這樣的廝殺漢所擅長的,論城府論謊言,十個廉頗綁起來也不是信陵君的對手。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說出來,擺事實講道理。
“長平戰場發生了何事?致使老將如此失望!難道壁壘被攻破了?”信陵君沒有立即答應廉頗的要求,而是想要先行了解長平戰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當然,這也在廉頗和趙括的意料之中。
“與我交接后,趙括隨即下令全軍西渡,兵分三路,奪取秦軍壁壘。”
“哦?可是被秦軍擊敗了?”
“若是如此,哪怕遭受重創,無非是損失一些軍力,主力可從容退回東岸壁壘,哪怕秦軍尾隨而進,無非留一部兵力留守壁壘,主力退守百里石長城防線罷了,只要我騎軍主力仍在,秦軍就占領不了上黨一線。”廉頗恨恨地說道。
“那是怎么了?秦軍還能在壁壘一線全殲趙軍數十萬大軍不成?”信陵君有些疑惑道。
“據最新的戰報:我趙軍突襲秦軍西岸壁壘,耗時一晝夜,奪秦軍西岸全線壁壘,殺傷秦軍步騎共計約十萬余人,我軍自身傷亡不足八萬!”廉頗繼續說道。
“哦?”信陵君作為鐵桿反秦人士,聽到趙軍將秦軍壁壘攻下,還殺傷秦軍十萬余人,頓時興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