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了!”廉頗暗自驚喜道。
據信陵君所言,魏國大軍實際已經陳兵于魏趙邊境,而前方將士并不知道魏王已經反悔了,那么拿著魏王的虎符接管大軍,然后聯趙抗秦,一旦兩軍開戰,為了軍心士氣,魏王也只能捏鼻子認了。
問題是,一直待在大糧山軍營的趙括,如何能夠提前知曉魏王會有反復,并且在千頭萬緒中找出辦法呢?
難道,這就是天生的軍事家嗎?
廉頗陷入了深深的崇拜之中。
其實也簡單,歷史潮流浩浩湯湯,趙國都快亡國了,魏軍都能在邊境逡巡不前,如今雖然看起來好處多多,更是拿捏了魏國的執念——光復河西,但以魏王貪小利而亡義,做大事而惜身的性子,保不齊就會出點幺蛾子。
那么出了幺蛾子能咋辦呢?歷史已經給出了最好的答案——竊符救趙。
趙括表示,自己就想秀一下歷史知識哈,收獲小老弟一枚,還是美滋滋的。
“趙將軍已經給出了辦法,那么誰去竊這個符呢?”廉頗心中想道。不知不覺中,趙括已經變成了趙將軍。
突然一張愁眉苦臉的面孔出現在廉頗的腦海中——信陵君啊!怪不得趙將軍要我來大梁后直接來信陵君的府邸,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啊!(繼續吹,趙括很喜歡!)
走出房間,廉頗徑直讓管家帶路去找信陵君。
只見信陵君一臉惆悵,又在自家房間里喝起了悶酒。見廉頗又找來,趕忙迎了上來。
“來來來,廉老將軍,與我再喝兩杯。”
“信陵君,大敵在前,怎可醉酒貪杯啊?”廉頗有些無語道,說好的戰國第一公子,遇到點事兒就借酒澆愁,要不得啊。
“嗨,王上不肯發兵,縱有縱橫捭闔之能,也只能坐困愁城啊,如之奈何。”信陵君說著又是一杯濁酒下肚。
信陵君正要再行倒酒,廉頗一把奪過酒壺,生怕他喝醉了,那自己的計策跟誰講,又讓誰執行去啊。
“信陵君,某家來魏國前,曾有人對我說:此行于吾大不利,請來救兵,則功高蓋主,更有通魏之嫌疑,危機過后奪去軍權已是最好的結局,若請不來援軍,則敗軍之罪則會落于吾之頭上,故無論勝敗,于吾而言,皆是敗矣。”
信陵君放下了酒杯,靜靜聽著廉頗的故事。
“老夫拙舌,不知如何反駁,只是知曉此事,吾必須去做,卻總也想不出合適的解釋。直到一位年輕的將領給吾上了一課,他說:茍利家國生死以,豈因福禍避趨之。”廉頗眼中放光,緩緩地說道。很明顯,那位年輕的將領很明顯了,就是我們的趙括同志。
“茍利家國生死以,豈因福禍避趨之。”信陵君反復念叨著、扎摸著。
“信陵君以為,此言然否?”廉頗問道。
“此言大善!非為國為民之人,不可總結出此言也。”信陵君回答道。
“既然此言妥當,那么信陵君可愿親身踐行此言?可愿意為了魏國犧牲自己的性命,乃至于自己的名譽?”廉頗繼續問道。
“本君自然愿意。”信陵君信誓旦旦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