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云眸光如云,飄向遠方,眺望風景如畫的雪炎群山,不禁嘆道:
“雖然是沒聽過的名字,但靈紋造詣相比本部大符師也并不遜色……雪炎宗真是藏龍臥虎。”
藏龍……蕭白沒有過多聯想。
參觀完擎首峰的主陣地基,玄石又帶李牧云又去了趟戒律堂,看天元道律有沒有嚴格執行。
去戒律堂,是監宗每次視察宗門的必要行程。
不過,李牧云只在戒律堂待了一小會,隨手翻翻執戒備案就出來了。
充分表現出對鐘符子的信任。
之后,又例行去了趟雜役房,彰顯道盟對底層修行人士的關切。
這些都是例行行程。
頂著雜役房上空的風雪,李牧云不無感嘆道:
“我聽說,不久前蕭兄還是雜役房的一名雜役,沒想到才兩個月后,蕭兄已經成為名動本部的天驕了。”
蕭白笑了笑,攤開手道:
“也許,我只是在雜役房化凡,磨礪道心呢。”
李牧云也跟著笑了笑,道:
“或許,這其中也有玉壺真人的功勞。”
不,我蕭白全靠自身努力!
“或許吧。”
離開雜役房,李牧云大致已經完成全部的視察工作,忽然問蕭白:
“不介意的話,我忽然想去蕭兄所在的百草峰看看,可以嗎?”
春簫子幾人微微一怔。
一般來說,宗門雖是道盟的加盟成員,但擁有很大的獨立性。
監宗通常只會例行視察擎首峰、執劍峰和雜役房,很少去視察其余山峰視察的案例,這涉及到宗門秘辛。
蕭白這才意識到,這家伙喊自己來陪同的目的,可能并不很單純。
如果只是觀察他,根本沒必要去百草峰。
應該是想借他這層關系,順便調查玉壺。
齊山,就是帶著調查玉壺的任務上任的。
或許,李牧云也不例外。
道盟本部一直想了解玉壺的研究。
但是又不想做的太明顯,以免打草驚蛇。
蕭白也沒必要配合他,便道:
“玉壺長老和暮昀、狐監捕一起在洗澡,你想去看看嗎?”
李牧云一聽,臉一紅,忙道:
“那算了。”
旋即改口道:
“我忽然想去劍冢看看,想了解一下蘭道子入魔和幻貘現形的過程。”
不得不說,李牧云雖然對例行程序不感冒,但對監宗工作還挺上心。
并不只是一個,帶半妖女伴來鄉下悠閑度日的混子。
于是,眾人便一起去了劍冢。
見到被毀后暫未重建的劍冢,魏山君表情復雜,帶著憤怒與沉痛,向李牧云咬牙痛陳妖襲當日發生的過程。
蕭白仔細聽來,魏山君當日還真察覺出了不少細節。
站在光禿禿的劍冢頂端,李牧云蹲下身來,抓起一抔黃土,仔細體察其中殘留的妖魔氣息。
沉默很久,李牧云起身嘆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妖盟的這次行動看起來太冒進了。”
“如果按照原計劃,由酉雞部三位分神境大妖領頭,三、五、七舵三路大軍壓境,雪炎宗應該是擋不住的。”
“那玄梟為什么突然改變計劃,還搭上幻貘這個安插在道盟內部的重要棋子呢?”
魏山君當時也有類似的疑問,事后調查了不少內幕。
“妖襲之前,道盟早已知悉誅邪戰場上的異常調兵,一艘天階巡道船趁機強攻酉雞本部,加上酉雞部近年在妖盟內日漸弱勢,急于立威,才迫使第三舵冒險突襲雪炎宗。”
蕭白微微一怔,這些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李牧云還是百思不解,疑惑道:
“急于立威,酉雞本人卻沒來。”
“酉雞本部遇險,應該暫時放棄突襲才對。”
“我總感覺,玄梟是低估了雪炎宗的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