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個多月,涂自強過的很是自在。
早上起來去黑市賣點票,他也不貪心每天就賣兩到五塊錢。
白天在木材廠磨洋工劃水---徐紅兵對他的安排果然不是封別人嘴的權宜之計,而是真真的準備讓他在扛木頭的崗位上血戰到底……
下班路上在蔡曉光復雜的眼神之下與片兒花聊點文學和夢想,在曖昧線上反復大跳。
這一通騷操作不但徹底弄蒙圈了蔡曉光,就連片兒花都逐漸對自己的魅力失去的信心。
馮化成接到片兒花越來越不對勁兒信的時候,敏銳的感覺出其中的危機。
少年人不講武德,都是流氓門內之人,怎么能對老前輩的蜜下手?
必須給予毫不留情的打擊!
然后,老流氓失策了,他對敵情的判斷嚴重失誤。
涂自強根本就不是來撬蜜的!
于是,運籌帷幄之中的老流氓本想露臉卻露出了屁股,甚至于片兒花對他的崇拜和愛慕都產生了一絲裂痕。
她甚至開始覺得,自己愛人的心胸并沒有之前她想象的那么寬廣,愛人也沒她夢中那么完美。
涂自強每天最后一個行程是去尹岫家,在老棉鞋復雜的眼神之下吃飯;在老棉鞋更加復雜的眼神之下學畫畫------繼續大跳。
好在老棉鞋對戰場有第一手信息,老頭又不像馮流氓那樣沉不住氣。
一直準備以靜制動的老棉鞋,一次又一次的推翻之前的預案,把警戒級數越調越高……
馮流氓和老棉鞋的舉動涂自強根本就不關心。
他對馮流氓行動的目的單純只是破壞,并沒想怎么著片兒花;他對尹岫甚至老棉鞋更只是單純的喜愛,根本沒有其他欲望驅動。
這樣,深得道家無為而治精髓的涂自強才能充分享受每天和兩個大美妞的美好時光。
快樂其實很簡單,甚至不需要啤酒和烤肉。
充實、快樂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戊申猴年的春節一轉眼就到了。
滋滋滋滋滋……
涂自強在廚房小心翼翼的煎牛排,尹岫倚著門框邊咽著口水邊指導。
“翻面翻面,快翻面……”小丫頭踮著腳尖,“老棉……”
“嗯?”坐在廚房外面小板凳上若有所思的老棉鞋一立眉毛。
“姥棉爺,你要幾成熟的?”小丫頭吐吐舌頭悄悄對涂自強一笑,她差點又叫禿嚕嘴……
“他能煎熟就不錯了,還幾成熟……”老棉鞋撇撇嘴,酸溜溜的吐著酸水,活像被搶走玩具槍的熊孩子。
“嘿,不相信咱哥們兒的手藝?咱哥們可是在xj進修過的!”涂自強咧著大嘴沒大沒小的。
“你叫我什么?”老棉鞋氣樂了,甚至忽略了xj和牛排其實根本沒一毛錢關系。
“咱們各論各的,咱倆論哥倆,我跟岫兒也論哥倆……”涂自強笑嘻嘻的看著鐵青著臉的老頭。
“是不是岫兒?”
“嗯,哥說的對!”
老棉鞋抬腿就走,不生這閑氣。
“老棉鞋不會生氣吧?”涂自強小聲的問岫兒。
“不會不會,快翻面!翻面!要糊啦!”尹岫沒心沒肺的說。
老棉鞋一個趔斜,虎目含淚……
低矮的炕桌上鋪著紅白格的床單,上面擺著三只盤子。
兩只八寸盤一只十一寸盤裝著兩塊牛排和---一塊豬排。
沒辦法,牛肉這種稀罕物還是托蔡曉光他爹市某委會主任老蔡的光,一般人牛肉渣都看不到。
涂自強一想起蔡曉光咬著后槽牙血淚肚里吞強行答應幫著弄牛排的表情就想笑。
他一定以為自己要借著這兩塊牛排達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要不是偉大奉獻精神的支撐,涂自強保證蔡曉光當時一定會狠狠的咬住他的脖子撕下一大塊肉。
所以,涂自強嚴重懷疑蔡曉光不是搞不到三塊,而是偉大奉獻精神還遠遠不夠、舍不得多弄一塊給假想情敵獨享。
肉排邊上放著裝飾的一小串松針和絆倒驢雕刻的蘿卜花。
這年代還沒有反季蔬菜,即便有也不是涂自強之流能搞到的,他只好用松針湊數。
蘿卜花出自老棉鞋之手,他瞥了一眼涂自強的作品之后立刻決定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