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寒帶自家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少爺回家。
小六子扶著莊奎往回走,莊曉寒看他那副樣子,知道回去自己又要挨罰了,不禁埋怨道:“你今天出門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
莊奎道:“我娘說了今天讓你把那堆柴火劈完,我也不敢跟我娘說要你幫我去打架啊…”
莊曉寒怒了:“可你后來還不是著急忙慌的讓老漆去通知我來救你,老漆不敢進家來只在院子外頭大聲叫我,嚷嚷的人盡皆知,這又有什么分別?”
說話間,莊家大門已在眼前,小六子放下莊奎,一溜煙跑了。
埔一進門,耳邊就傳來一聲怒喝:“都舍得回來了啊!”
兩人條件反射一樣趕緊跪下,一個中年婦女怒氣沖沖的走過來,先看了看莊奎,莊奎把頭低下去,那婦人抬起他的臉仔細看了看,然后撲過來,一把揪住莊曉寒的頭發就扯:
“你一天到晚都干什么去了,啊!都說了你的責任就是保護好少爺小姐,你倒好,帶著少爺到外頭和人打架,現在少爺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回來,你說,你都干什么去了!”
莊曉寒心里嘆了一口氣:這場架是少爺自己要約的,跟我有什么關系!
少爺跑外頭打架的時候,是你叫我留在家劈柴的,我后來接到求助趕緊跑去救他,卻被你說成是帶著他去打架,如此的顛倒黑白,我還能說什么呢?
奈何頭發被那婦人扯得生疼,她只能求饒:“夫人我錯了,夫人饒命!”
莊奎拉住自己母親的手:“娘,娘,娘你放手,不是曉寒帶我去打架的,是我在外面被人打了,讓曉寒去救我回來的!”
那婦人如何聽得進去,發泄一般扯著莊曉寒的頭發左右搖晃,疼的莊曉寒眼冒金星,卻又不敢還手。
莊奎總算制住了他那瘋狂老娘的舉動,此時莊曉寒的頭發已經被扯得全都散落下來。地上還有幾縷被扯落的頭發,臉上也挨了那婦人兩巴掌,白皙的梁上登時顯出了一個清晰的手印來。
莊奎生拉硬拽的把他老娘給弄走了。
莊家又不是什么京里的大戶人家,沒有什么祠堂之類的給她去罰跪,等待她的懲罰無非就是光干活不給飯吃。
莊曉寒頂著腫脹的臉龐和雞窩頭干完了所有的活計,胖乎乎好心的廚娘木嬸偷偷給她留的那兩個饅頭,也被莊家夫人發現了給端走了。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自己的住處--一間靠著圍墻搭建的小房間,關上房門,黑暗里她摸索著躺上自己的土炕,身體里的酸痛才蔓延開來,莊曉寒重重嘆了口氣,捂著餓得咕嚕嚕直叫喚的肚子,閉上了眼睛。
這個房間原是門口的門房,當初莊家買下來這間屋子的時候,嫌大門外的路太窄,又將房子后的另一套房子也買了下來,拆掉中間的圍墻重新翻新加蓋,將大門調到另一邊的大路上,又氣派又改了原來的風水。
原來的舊門房并未拆掉而是留了下來,作為給下人們的住處,將原來的大門也封了。
那時候莊曉寒剛到莊家,被夫人嫌棄,別說要單獨給她安排間屋子住了,就是留都不想留她。
要不是當上了都尉的伯父堅持要留下她,她現在怕早就返回了貧苦的鄉下老家過著吃百家飯穿百家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