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在場的老爺夫人少爺小姐請救救我啊!我受不了啊,還不如去死算了了!”
莊曉寒看著覺得有點不對勁,正要動身,不想莊曉研先趕去上去將季敏扶起來:“季小姐請起來說話…”
季敏難受死了:“水,水,拿水來…”
莊曉研一頭霧水,莊曉寒卻想到了什么,不禁有些好笑,她低聲吩咐小蘭去打盆水來。
張繼昌忽然一拍桌子,大吼一聲:“來人!把閑雜人等都給我趕出門去,關門!”
莊繼昌隨身是帶有親兵的,再不多也有兩三個。加上莊府上的幾個下人和韓府帶來的奴仆,眾人只覺得反應的太慢,早就該這么做了,趕緊把街坊鄰居都請出去,關上大門。
小蘭端來了一盆涼水,季敏的婢女心下明白自己小姐前日要芥子末都是干什么用了,外人面前又不能明說。看自家小姐哭得可憐,只接過水來給她清洗哭花了的小臉。
今天這突然的變故讓韓家夫婦很無語,在莊家眾人面前鬧了個沒臉,這種情形下,正常人家都不會再考慮再把姑娘嫁給他們家了。
莊繼昌確實很生氣,一方面確實是怨韓家,本來結親他就很不愿,偏韓太師還拿太子太后來壓他,真想結親的話,你倒是把親事弄得好看一點呀,現在整這么一出,他今后都要被同僚恥笑遍了!
還有莊曉寒,他不知道莊曉寒到底在這件事情中起來什么作用,但是根據她臨場的反應來看,她對于那個季姑娘的突然闖入絕對是事先知情的,這不是胡鬧嘛,放縱別人來家鬧事,把婚事攪黃了是一回事,可你自己今后名聲又好聽到哪里去了?
還有,如果曉寒真的參與了攪合婚事的話,如果這要是讓韓太師和太子那邊知道了,今后焉有你的好日子過!
事已至此,他強壓著怒氣對韓家夫婦說:“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吧,我莊家終究是和韓家無緣了。”
韓家夫婦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莊繼昌送走了灰頭土臉的韓家人之后,又把莊曉寒叫進去問話。
莊曉寒無論什么事都不會瞞著伯父,她一五一十的把先前的事交代完了,把個莊繼昌聽得目瞪口呆。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孩子的膽子也忒大了點!
莊曉寒其實是有點得意的:“我聽酒館里的客人們喝酒時行酒令,說是棒子打老虎,老虎吃雞,雞吃蟲子,蟲子啃食棒子,所以伯父你看,世間萬物并無絕對的強者,也無絕對的弱者,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
落在這件事上,韓家勢大,我們雖然拼不過韓家,但是韓家也不是沒有軟肋,高門大戶,對外是需要相應的名聲維持場面,季敏在大庭廣眾下的指責就是一把利器,讓他們家斯文掃地,以后他們還有什么臉面來我們家再提起婚事?
只怕最終也只能娶季家姑娘了吧。就算是不娶他,那季家姑娘也算是借著件事出了口惡氣了,反正我們家沒損失。”
“胡鬧!你有沒有想過,人家韓家要是認真去調查的話,就你那點小伎倆一查便知,韓家吃了這么個悶虧,若是真心想報復的話,你個小姑娘,人家踩死你就跟踩死個螞蟻似的,你行事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以后給我老實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許去!好好反省反省!”
莊曉寒被伯父訓的一聲不吭,心下又有些不服氣,雖說餿主意是她出的,但是又不是她來執行的,季敏確實是被拋下了沒錯,你韓家又不說清楚,不怪人家來鬧。
莊繼昌很生氣,當天直接返回了軍營。莊家其他三人在現場時有點反應不過來,事后,莊家母女躲起來高興的樂不可支,莊奎唉聲嘆氣,不明白怎么曉寒的婚事會生出如此多的波折,說是好事多磨,但是這都磨了幾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