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暫時住在伯府,自己單獨開火做飯,不與伯府攪和在一塊。
伯爺巴不得小兒子一家能和他們多住一段時間。
臨到分家之后,才知道曲終人散的凄涼,伯爺一肚子的郁悶,卻不知這些郁悶該發泄到誰的頭上。
他也知道,若不是他的縱容和姑息,他的小妾和大兒子一家敢這么肆無忌憚的貪污嗎!被壓制的太狠的小兒子至于會奮起反抗嗎?!
好了,現在老人還在,家卻散了。
肖揚一直在外頭替凌冽跑腿,他的渠道多,信息來源廣,很快就找到了合適的地方。
舊鋪子和舊房子都賣掉了,換成了大大的新宅子,簡單修整過后,關燕然挑了個好日子,一家人高高興興的搬了進去。
莊曉寒讓秋月她爹去酒樓里定了三桌席面,招待前來祝賀的鉛筆作坊、學堂的同事,還有凌冽的同僚和伯爺和老夫人。
凌冽的大哥二哥都只是派人來送個禮,沒親自到場。
他們到嘴的肥肉被凌冽給搶了回去,不恨死他才怪。
愛來不來,不來我們還能安心吃完酒席,免得你們來了添堵。
是一家人的時候都時時想著排擠壓制他,分開了還能兄弟和睦融洽,那是不可能的。
凌冽無所謂,脫離那個冷漠的、勾心斗角的家,他樂得一身輕松。
關燕然讓兒子兒媳給自己留了個屋子,經常留宿在這里,兒子兒媳白天在外頭忙,她就替他們看好宅子。即便伯爺派人來請她回去,她也很少給面子。
甚至她的貼身物品都漸漸的從伯府里搬到這里來了。
伯爺沒想到一分家,兒子們都搬出去住也就算了了,現在連他自己的婚姻,大概也岌岌可危了。
雖然伯府夫人不當家不管家,可是也不能缺了這尊擺設啊。
他跑到小兒子這里來埋怨妻子,關燕然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被伯爺逼急了,才頂回去:“回去做什么?我兒子兒媳又不在那里。”
“可是那是你自己的家!”
伯爺差點就喊出“你丈夫婆婆還在那里”的話,又覺得自己這二十年來一直就無視她,現在喊出這話自己都有點虛偽無恥。
關燕然忙著處理自己的事:“你家里有人管,有沒有我都一樣,少來這里找我的麻煩,還是你又被誰蠱惑了,非得跑來給別人添點堵才開心?”
伯爺有點訕訕的:“你說什么,我只是想夫妻一體,怎么能一把年紀還鬧分居呢。”
關燕然嗤笑一聲:“二十年形同陌路的日子我是還沒過夠是怎么地?你要是嫌我總不著家,那我們干脆和離算了,也免得你還總是惦記著還有我這個人,我也覺得這二十年來的虐待是時候結束了,你意下如何?”
伯爺不敢接這個茬,妻子現在有兒子撐腰,根本就不在乎他。
他被懟的灰溜溜的回去了。回去后長吁短嘆思前想后,終于咂摸出一點味道來了:人說是因果報應,這大概就是他的報應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