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將娘子推入車中,收了傘也跟著上來,讓張太法也上車來了。
莊曉寒拿了個布巾遞給張太法:“你擦擦。”
張太法接過布巾,一邊擦一邊說道:“你長大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莊曉寒想那個時候自己多大?大概十一二歲吧,確實還小。
她試探的問道:“張大師,你來上京城,是有什么事嗎?”
“聽說你相公煉劍煉得比較好,想來切磋切磋,順便看看你。剛剛我嚇到你了?”
莊曉寒:“……”
我跟你又不熟,你來看我?
莊曉寒莫名其妙,凌冽用不喜的眼神瞟了她一眼。
一場虛驚。
不過,路遇江湖著名人士,人家還是慕名而來,多少叫人心中得意,凌冽接過那把劍,抽出來,寒光四射,劍氣森森,在車身上劃過,入木三分,木頭上一道細細的劃痕,劍身無半點損傷,果然是把好劍!
車到了家里,幾人進屋,莊曉寒吩咐春華帶大師去梳洗,自己和凌冽先去換了衣服,出來吃晚膳。
凌冽問娘子:“這人真的是張太法?”
莊曉寒點點頭:“雖然有很多年沒見了,依稀還記得是長這副樣子的。”
“我先跟你說清楚,我所知道的練鐵法是屬于朝廷機密,是不能和別人交流的……”
“我又沒說你什么。”莊曉寒白了他一眼。
肖揚也過來了,張太法換了一身衣服出來,莊曉寒把他介紹給肖揚,廚房送來了一些酒菜,大家坐下吃喝。
張太法清洗完后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多了,酒席間說起自己這多年來的經歷:“這世間幾乎所有的練劍大師,我幾乎都拜訪過了,凌大人是近些年來才崛起的,想不到竟然是曉寒丫頭的丈夫,我又怎么不想來見見呢。”
“這個新煉鐵法是朝廷機密,我可能沒辦法和你切磋什么。”凌冽有點為難。
“明白了,我們不談那些,來見到你們就可以了。”張太法滿不在乎。
他成名較早,凌冽在這一行算是晚輩,對張大師有向往和崇拜,卻苦于朝廷規定限制沒辦法自由交談,終不得暢快。
雖然能交談的并不多,不過,張太法還是單方面告訴了凌冽一些自己煉劍時的心得體會,凌冽連連點頭。
后來他將這些運用在炮管的制造工藝里,成就更大,此是后話,暫且不提。
張太法在莊曉寒家住了兩天就走了,臨走時,莊曉寒送他:“大師,你是要回容國去嗎?”
張太法看了看四周無人:“其實我是受人所托順路來看看你的,他們讓我告訴你,最近小心些,若是看到形勢不對,馬上回國。”
莊曉寒睜大了眼睛:“是誰拜托你的?”
張太法遮遮掩掩:“你別問那么多了,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些,我走了,不必送了。”
說完轉身就走,莊曉寒叫都叫不住。
凌冽對張太法的突然現身心存疑惑:“他突然來找你,是不是有什么蹊蹺?”
他想來想去總覺得哪里不對,娘子看起來跟他并不熟,自己的名氣也沒有大到值得他親臨拜訪的地步,張太法為什么來見他們?
莊曉寒只得老實交代:“他說要是形勢不對,讓我考慮回國。”
凌冽更不高興了:“莫名其妙的一些人,怎么都見不得我們好是不是?”
對張大師的好感突然就消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