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凡抬起頭,想了想,點點頭說道:“有。”
“什么?”孫瞎子充滿期待的看向許一凡。
“你這些年私藏的金銀珠寶在哪?”
“.......”
“萬一你回不來了,我也好自立門戶啊。”
“......”
“你是不是藏在黑皮箱子里了?還是埋在墳冢的某個犄角旮旯里了?”
“......”
隨著許一凡的碎碎念,孫瞎子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他有種想一巴掌拍死這個空有師徒之名的不肖徒弟。
“安然啊......”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安然啊......”
“我會幫你照顧好王寡婦的,不會讓她跟別的男人好上的。”
“安然啊......”
“我會等你回來的,如果你回不來了,我會給你立個衣冠冢的。”
孫瞎子不在說話了,他苦笑著搖搖頭,寵溺的摸了摸許一凡的腦袋。
以往,許一凡是很厭惡孫瞎子這個舉動的,但是,這一次,他沒有拒絕,低著頭,看著地面,沒有說話。
孫瞎子說走就走,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就那么走了,他往北而去。
孫瞎子走的很瀟灑,許一凡卻站在原地罵娘了,心說你就不能把這些東西送回去再走嗎?
直到孫瞎子徹底的走遠了,許一凡才嘀咕了一句:“小心,記得活著回來。”
許一凡不知道孫瞎子為什么要離開,也不知道他要去哪,甚至都不知道他能否活著回來,許一凡沒問,孫瞎子沒說,他就那么走了。
孫瞎子的離開,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除了那些經常來找孫瞎子侃大山的幾個老人之外,也只有慕兒發現孫瞎子走了。
自從孫瞎子離開之后,許一凡就再也沒有來過老槐樹下了,他獨自待在墳冢,偶爾也會去那座已經繁華落盡的桃山坐坐,唯一陪著許一凡的只有那個瘦瘦的黑丫頭慕兒。
秋去冬來,轉眼之間,孫瞎子已經離開一個月了,在此期間,孫瞎子沒有傳回來一點兒消息,好像已經死在外面了。
許一凡越來越沉默了,連桃山都不去了。
在孫瞎子離開一個半月之后,一個瓢潑大雨的夜晚,孫瞎子回來了,似乎受了很重的傷,咳嗽不斷,整個人老了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