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許一凡質疑的目光,翁浩淼也不在意,他不在看向許一凡,而是看向窗外,幽幽的說道:“我不知道他和她叫什么名字,他們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不但我不知道,東海城的人也不知道,甚至這座天下的人也不知道,他們就像幽靈一般,行走在這個世界上。”
“五十年前,我一戰成名,當時,我二十五歲,二品,幫助家族退卻強敵,離開東海城之后,我用了不到三年,晉升一品武夫,同境無敵,之后,我又用了近十年時間,晉升小宗師,而從小宗師晉升為大宗師,我只用了三年不到,在跟寇英叡那個老匹夫一戰之后,我成為了十大宗師之一,在外人眼中,我是難得一見的習武天才,可是,我自己知道,我不過是個蠢材而已。”
聽到翁浩淼的話,許一凡強忍著沒有翻白眼,不到五十歲的年紀,就成為了十大宗師,這可是別人夢寐以求的榮譽,他卻還說自己是個蠢材,如果翁浩淼這樣的人都不算習武天才的話,那么,什么樣的人才能稱之為習武天才呢?
別的不說,單單說風月評上的十大宗師,哪個不是在五十歲之后晉升為十大宗師的?當年翁浩淼上榜的時候,引起了天下嘩然,如此年輕的十大宗師,已經幾百年未出一個了。
“是不是覺得我在自我炫耀啊?”
翁浩淼似乎知道許一凡在想什么,他搖搖頭,說道:“其實,我從習武到現在,哪怕我已經是十大宗師了,隨著年齡越大,境界越高,知道的事情越多,我就發現,這個世界的秘密很多,在別人看來很了不起的大宗師,在修行者眼中,也就只是一個略大的螻蟻而已,武夫跟修行者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
對于翁浩說的這些,許一凡是知道的,因為之前在家的時候,唐青竹曾經跟他說過關于武夫和修行者之間的區別的,所謂的大宗師境界,不過是修行者六品的實力而已,所以翁浩淼的話也沒說錯。
翁浩淼沒有去看許一凡,依舊在那自說自話道:“當然了,在修行者之上,還有一群人,一群特殊的人,他們來自哪里,走的什么路線,沒人知道,他們似乎無所不知,似乎無所不能,他們極少入世,可是,每一次他們入世之后,都會掀起一場大風暴,別說大宗師了,就連修行者當中的高手,在他們面前都如同土雞瓦狗一般。”
“你說的是圣地的人?”許一凡聽到這,忍不住插嘴道。
翁浩淼轉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許一凡,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
“不知道啊。”
“嗯?不知道?”
許一凡一臉詫異的看著翁浩淼,他的內心是無比震驚的,翁浩淼居然說不知道。
翁浩淼重新端起已經涼透的茶杯,抿了一口茶,緩緩地解釋道:“以前,我以為大宗師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只要晉升為大宗師,哪怕面對修行者也可以一較高下,可是,后來我發現我錯了,我錯的離譜,所謂的大宗師,在真正的修行者高手面前,是根本不夠看的,你知道嘛,在十三年年前,我曾經在長安跟修行者交過手,一招,就一招就我敗了,呵呵......”
翁浩淼說到這里的時候,語氣無比的凄涼,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許一凡的內心卻再次震驚不已,他之前就聽說過,在十三年前,也就是元符二年的時候,十大宗師之一的翁浩淼,曾經出現在長安,還跟一個神秘人交過手,遭受重創,那一戰之后,斷絕了翁浩淼晉升宗師的機會。
起初,許一凡還覺得不可能,畢竟,在大多數人眼中,大宗師已經是武夫的天花板了,能夠重創一個大宗師的人寥寥無幾,更何況當時的翁浩淼即將晉升宗師境界,要知道,他可是一個可以躍境殺人的大宗師,能夠一招打敗并且重創他的人,其實力可想而知。
“那個人是宗師?還是說,他是修行者?”許一凡試探性的問道。
聽到許一凡這么問,翁浩淼有些詫異的看著許一凡,可能,他沒想到,什么都不會的許一凡,居然會知道武夫宗師這個境界,不過,他也沒有多問,而是解釋道:“那個人不是武夫,而是五品修行者。”
“儒家弟子?”許一凡又問道。
翁浩淼再次搖搖頭,說道:“不是,那個人不是儒家弟子,也不是其他修行體系的人,他是圣谷的人。”
“圣谷?”
第一次聽到這個勢力名字的許一凡,第一時間想到了圣地,因為他們的名字當中都帶著一個圣字。
“圣谷是圣地的人?”許一凡看著翁浩淼問道。
“圣谷不是圣地的人,它還有一個名字,叫魔谷,無論是在各大王朝,還是在江湖上,甚至是在各大修行體系當中,魔谷都是一個禁忌,一個不外傳的禁忌。”翁浩淼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