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五月中旬了,天上的月亮格外的圓。
白天的時候,許一凡看到百丈客棧,覺得很一般,可是,到了晚上,當夜幕降臨之后,百丈客棧的位置就凸顯出它的好處來了,從窗戶看出去,只看到外面點點燈火,偶爾會有人在街道上走動的聲音,除此之外,只有一些蟲鳴聲,這里很安靜。
沒有聽到想象當中的繁華與喧囂,這讓許一凡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在東海城的時候,無論在哪里,無論什么時候,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東海城總是那么的熱鬧,似乎東海城的人們是不需要休息一般。
在窗邊站了一會兒,許一凡就轉身找到自己的書箱,從里面拿出火折子,把房間內的蠟燭點燃。
隨著燈火的亮起,房間內頓時亮堂起來,許一凡轉過頭,下意識的朝桌子上看去,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個食盒,應該是胥承業在傍晚十分,送來的晚餐,只是,他可能是看到許一凡在休息,沒有叫醒他。
中午吃的很飽,吃完就睡覺了,現在許一凡還不餓,所以他并沒去動食盒,而是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做完這一切之后,許一凡走出了房間,來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百丈客棧的后院不大,卻也不小,此刻,整個后院,除了許一凡的房間亮著燈之外,其余的房間都是一片漆黑,格外的幽靜,這讓許一凡想起自己剛到東海城的時候,買下院子之后,一個人居住的情景,和現在一模一樣,十分的冷清。
許一凡是一個耐得住寂寞和孤獨的人,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已經習慣了,而這種習慣自然不是他自愿的,而是無奈之舉罷了。
許一凡沒有在后院待多久,順著通往前面的廊道,徑直走了過去。
掀開門簾,許一凡發現客棧的一樓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哦,不對,也不能說一個人都沒有,還是有人的。
上午,許一凡來的時候,就看到有個人躺在竹椅上睡覺,而現在都是晚上了,許一凡出來的時候,發現那個人還在竹椅上躺著,這讓許一凡多多少少有些意外,也有些好奇。
至于胥承業和靳休,兩個人都不在客棧,不知道是在別的房間,還是出去辦事兒去了。
雖然心中對躺在竹椅上的男人很好奇,許一凡卻沒有過去一探究竟的想法,他是一個很謹慎的人,知道有好奇心固然是好事兒,可是,好奇心太旺盛了,可不見得是什么好事兒,有時候,好奇心不但會害死貓,還會害死人的。
更何況,許一凡現在已經知道百丈客棧是不良人在汴州城的一個秘密據點,而客棧的人應該都是不良人,雖然,許一凡不知道這個躺在竹椅上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不是比靳休的職位更高,他都不想去探究。
說句實話,自從白天許一凡在想清楚一些事情之后,他都不想和不良人走的太近,如果說,之前許一凡對不良人好奇,那是因為關于不良人的傳說太對了,對于這種神秘莫測的勢力,往往都會好奇,可是,隨著他開始慢慢和不良人打交道之后,他就發現最好還是不要太靠近他們為好。
許一凡在客棧待了一會兒,就轉身回到了后院,過了一會兒,他再次出來了,徑直離開了客棧。
既然胥承業和靳休不在,他現在又睡不著,打算出去轉轉,之前因為著急趕路,許一凡并沒有在徐洲城轉轉,現在到了汴州城,他覺得既然來到來了,還是去轉轉好了。
就在許一凡出門的時候,身后突然有人說話了。
“出去可以,別走的太遠了,現在的汴洲不安生。”
聽到有人說話,許一凡猛地轉過頭,看向身后,發現那個躺在竹椅上的男人,此刻翻了個身,背對著許一凡,顯然,剛才的話就是他說的。
“前輩是......”許一凡看著男人,試探性的問道。
然而,不等許一凡問什么,男人抬起一只手,微微的擺了擺,就不在說話。
許一凡盯著男人看了一會兒,也不在問什么了,微微作揖,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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