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確實很年輕,不到三十歲,穿著一套潔白的衣裳,梳著常見的發髻,發髻用一根碧綠的簪子束縛著,濃厚卻雜亂的劍眉,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面白無須,五官十分的立體,妥妥的一個美男子。
男人鬢角垂下的青絲不是黑色的,而是白色的,這兩縷白發,不但沒有破壞男子那英俊的外貌,反而使得其氣質更上一層樓。
人們說一個男人長得好看的時候,都會來上一句,勝似潘安,至于潘安到底長什么模樣,許一凡不清楚,沒見過,但是,上輩子許一凡見過不少小鮮肉,而眼前這個男子,如果放在現代的話,絕對是那種能靠臉吃飯,而且是吃到撐的那種。
如果不是男人那明顯不自然的雙腿,破壞了這份美貌的話,許一凡都要忍不住贊嘆一聲:“好一個美男子。”
許一凡沒有客氣,徑直走到男人對面盤膝坐下,坐下之后,細細的打量著對面的男子,而男子對許一凡的打量卻不以為意,絲毫沒有羞惱的意思。
房間內除了男子之外,還有一名年齡大約十六七的少女,少女長得很漂亮,亭亭玉立,在許一凡進來的時候,她正蹲在小榻旁煮茶,此刻,她正站在男子身后,在許一凡打量男子的時候,少女也在打量許一凡。
好一個金童玉女啊!
男子先是給許一凡倒了一杯茶,推到許一凡面前,然后順著許一凡的目光看向自己的雙腿,也不惱,笑著說道:“以前不懂事,落下的殘疾,讓公子見笑了。”
聞聽此言,許一凡連忙收回目光,先是搖搖頭,然后歉意的說道:“是小子唐突了。”
“呵呵,無妨,在下已經習慣了。”
男子似乎很好說話,從見到許一凡開始,他的臉上始終都帶著一副笑容,這種笑容不是那種給人很虛假,很職業化的笑容,而是發自內心的笑容,讓人看到之后,會倍感親切,忍不住親近他。
許一凡看到之后,非但沒有感到親近,反而心中暗暗警惕起來。
東海城的姬齋主他沒有看到過,但是,這汴州城的葉齋主他今天看到了,許一凡不是沒有什么見識的人,他深刻的明白,越是這種面帶笑容,與人和善,看起來很好說話的人,往往其城府都很深,而且極善于偽裝自己。
“在下葉流云,是汴州城日月齋的齋主,冒昧攔下公子,還望公子見諒。”
葉流云還不等許一凡開口詢問,他就率先表示歉意,這讓許一凡愈發的警惕起來,不過,臉上卻洋溢著笑意,搖搖頭,說道:“葉齋主言重了。”
“呵呵,喝茶!”
葉流云伸出手,看向許一凡面前的茶杯,笑著說道。
剛才光顧著打量葉流云了,卻忽略了茶杯,此刻,他低下頭,看了一眼茶杯,瞳孔微微一縮,卻不動聲色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葉是好茶葉,今年的新茶,而煮茶的手法也極好,不是常見的煮茶,而是泡的茶,其手法-正是許一凡和翁浩淼在聚賢樓見面時候,兩個人采用的手法一樣。
日月齋不虧是日月齋,似乎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們不知道的秘密,這才過去多久,當時在場的一共就四個人,可這套煮茶的手法卻流傳出來了,這是許一凡沒想到的,而心中對日月齋愈發的重視起來。
只是,許一凡不知道的是,他現在震驚煮茶手法居然會流傳出來,而這套手法,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在齊若兮的家中出現了,如果許一凡知道這個,會不會驚掉他的下巴呢?
許一凡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之后,發現葉流云正看著自己,許一凡微微一愣,隨即笑著說道:“好茶。”
聽到許一凡這么說,也葉流云也說道:“茶葉一般,主要是這套煮茶的手法好。”
說完這句話,葉流云飽含深意的看向許一凡,而許一凡卻權當沒聽懂,附和的點點頭,這看的葉流云身后的少女不由得撇撇嘴,而葉流云見狀,也是啞然失笑,不由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