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又抿了一口茶,看著逐漸見底的茶杯,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好茶,要是再來一杯就好了。”
只是,當他說完這句話,就感受到一道銳利的目光看向自己,不用看,也知道目光來自何處,除了自己那唯一的女弟子,還能有誰敢這么看自己啊?
寧致遠?
呵呵!你太高看咱們這位大師兄了,凡是荀德華說的話,到了咱們這位大師兄這里,往往只有一句話:“先生說得對!”
看著最多還能喝兩口的茶杯,荀德華戀戀不舍的放下茶杯,知道不可能再有第三壺茶喝了,還是省著點兒喝。
放下茶杯之后,他沒有去看東院,而是微微蹙眉,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少年郎似乎認識寫書之人。”
“嗯?”
此話一出,寧致遠抬起頭,看向荀德華,而少女也收回目光,看向自家先生,顯然,他們都有些好奇,先生為何這么說。
荀德華也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接說道:“方才,他在聽我們講話的時候,我也在悄悄的觀察他,發現他在聽到我們說起的書的內容的時候,表情很古怪,很復雜,數次欲言又止,這讓我很奇怪,要么這本書是他,或者他家中長輩寫的,要么是他跟寫書之人有舊,而且關系不菲。”
“這樣啊!”
桂寒煙聞言,皺了皺眉頭,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寧致遠則沒有辜負眾人的期望,又說出了他的那句名言:“先生說得對!”
少女在沉吟了片刻,然后看向荀德華問道:“先生,這少年郎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哦?如何奇怪了?”荀德華似乎也對許一凡很感興趣,聽到少女這么說,他開口問道。
“方才,他坐在那邊,聽我們說話聽了那么久,應該知道我們是儒家弟子的身份了,按理說,這樣一個不是讀書人,卻做儒生打扮的少年郎,在知道我們的身份之后,應該主動來交談一番的,可是,他卻沒有,甚至還有些刻意的疏遠我們,剛才我去借水的時候,他都沒等我把說完,就讓我拿著東西離開了,這讓我很疑惑。”
聽完少女的疑惑,荀德華也點點頭,微微皺了皺眉頭,沉吟片刻之后,卻笑了笑,說道:“這天下讀書人很多,不一定都是出自我們儒家門下的,如果他真的認識寫書之人,聽到我們方才的交談,不愿跟我們交談也是正常的。”
少女聞言,皺了皺眉頭,似乎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卻一時之間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好低頭不語,而此時,一直沒有開口的扈從卻開口說話了。
“他對興安城很感興趣。”
“嗯?”
眾人聞言,下意識的看向扈從,有些不明白扈從是什么意思。
“他對我們討論的書的事情沒有興趣,卻對興安城這個地方很感興趣,方才,我看他在聽到這本書是出自興安城的時候,陷入了良久的沉思當中,臉上似有不解,其在沉思良久之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就不在關注我們說話了。”扈從解釋道。
“這樣嘛!”
荀德華聞言,卻皺了皺眉頭,顯然,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