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車廂男子似乎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一般,仿佛墨白從未出現過一般,他只是沉聲說了一個字,就不在說話了。
原本駕車的是蓑衣老者,可是,他現在不在了,立即就有一個扈從跳上車,用手里的劍鞘當做馬鞭,驅使著馬車離開。
不知道是因為墨白走了,其心神放松,還是因為失血過多,太過于疼痛,直接昏倒過去。
在其昏倒之后,立即有人上前將其扶住,然后背在身上,快步追上馬車。
很快,這一行人就消失在官道上,而從頭到尾,車廂內的男子都沒有露面,哪怕是墨白出現之后,男子也沒有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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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發生的一切,許一凡他們自然是不知道的。
胥承業和靳休擔憂無比的一路來到了壕溝旁,然后,他們就看到無比怪異的一幕。
一個赤裸著上半身的少年,正坐在一塊不知道倒下多少年,已經腐朽不堪的樹干上,在其身邊,一個和其年齡相仿的少年,正在給其處理傷口,而在他們的腳邊,還躺著一個男子,此人正是隗飛白。
隗飛白并沒有死,但是,他現在的情況,距離死亡也只有一線之隔了。
此刻的隗飛白,猶如一條被拖上岸的魚兒一般,張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其臉色蒼白如紙,嘴角不是有鮮血滲出,順著臉頰,流向一側,而在其胸口、腹部、雙腿、雙臂,都有傷口,不過這些傷口都已經被人處理過了,雖然還在滲血,卻不至于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真正引起胥承業和靳休注意,瞳孔一縮的是,隗飛白雙手的大拇指都不翼而飛了,一個沒有大拇指的箭客還是箭客嗎?
許一凡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他的臉色很蒼白,但是,雙眼卻熠熠生輝,格外的明亮,其臉上、身上,都有血跡,尤其是其肩膀的位置,有很大一處傷口,傷口十分的不規則,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犁出來的一般。
許一凡看到胥承業和靳休來了,他抬起頭,沖著兩個人笑了笑,露出臉上兩個淺淺的酒窩,說道:“來了!”
很隨意的一句話,就像是在大街上,遇到兩個熟人一般打著招呼,可是,也正是因為這樣,胥承業和靳休的內心卻震驚不已,可以說是翻江倒海。
胥承業在愣了好一會兒,率先反應過來,開口說道:“抱歉,來晚了,怎么樣?受傷嚴重不?”
許一凡看了看一臉擔憂和震驚的胥承業,又看了看同樣臉色蒼白的靳休,笑著搖搖頭,說道:“不算晚,來了就好,至于我嘛!”
說打這兒,不知道是才感覺到疼痛,還是因為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少年,用勁太大了,許一凡突然面容扭曲,轉過頭,沖著少年吼道:“你大爺的,輕點兒,疼死小爺了。”
“對不起先生,我盡量輕點兒。”
“嗯?!”
此話一出,胥承業和靳休再次一愣,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顯然,他們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無比的疑惑,最重要的是,他們對那個稱呼許一凡為先生的少年,更加的疑惑和好奇起來。
“公子,他是......”胥承業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
許一凡沒有說話,他只是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少年,示意他自己說,倒不是許一凡托大不想說,而是剛才少年用匕首把其傷口內的一塊碎石挑出來的時候,動作太大,弄疼他了。
少年頭也不抬的說道:“茅一山。”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是先生的學生!”
o((⊙﹏⊙))o
胥承業二人聞言,徹底的愣住了,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許一凡什么時候成為先生了,他又是什么時候有了學生,更重要的是,這少年是從哪里來的?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然而,這些疑問,不管是茅一山也好,還是許一凡也罷,都沒有解釋的意思,于是,胥承業二人只好就地坐下,檢查自己的傷勢,畢竟,他們也受傷不輕,現在許一凡安全了,那也該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