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凡沒有被放在床上,而是被赤蓮抱在懷里,畢竟,現在的許一凡就像一直糖葫蘆一般,被一支箭矢串著,在箭矢沒有被拔除之前,把他放在床上,是會死人的。
赤蓮看著已經走過來的茅一山問道:“接下來怎么辦?”
茅一山走近查看了一下許一凡的傷勢,然后,就走到許一凡的書箱旁,打開書箱,從里面拿出一堆東西。
茅一山一邊在一堆東西里面挑挑揀揀,一邊說道:“把箭切掉,小心點兒。”
胥承業知道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他也沒有猶豫,直接拿出喪門劍,先切掉了箭尾,然后,又讓赤蓮把許一凡翻了個面,又把背后的箭頭切掉。
“放到榻上!”
赤蓮以言行事,動作輕柔的把許一凡放在了床上。
茅一山手里拿著一個托盤,里面放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有鑷子、止血鉗、手術刀,還有紗布和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
走到床邊,茅一山把這些東西放在床邊的凳子上,然后就動手把許一凡的衣服撕開,看到了許一凡胸口的傷口。
在許一凡的胸口,有一根已經被切斷頭尾的箭桿插在其胸口上,距離心臟只有不到兩指寬度的距離,看樣子,是沒有傷及心臟。
茅一山在撕破衣服之后,就轉過身,拿出一個瓷瓶,對胥承業說道:“倒在碗里,點燃。”
胥承業以言行事,找到一個瓷碗,把瓶子打開,倒出了里面的酒精,然后拿出火折子點燃,酒精剛剛觸碰到火折子,瞬間就燃燒起來。
茅一山接過酒碗,把手術刀在內的東西放在酒碗里進行消毒。
消毒完畢之后,他就拿著手術刀,靠近傷口,把傷口繼續擴大。
茅一山在行動的時候,同時對赤蓮說道:“擦血。”
此刻的茅一山,就像是一個外科醫生一般,手拿著手術刀,開始處理傷口,把箭矢取出來。
胥承業看到赤蓮手里的毛巾,很快就被鮮血給染紅浸濕之后,他立即轉身,走到門口,打開門,說道:“打幾盆清水來。”
不用點名,自然有人轉身離開去做這件事。
茅一山的手很穩,他緊繃著一張臉,抿著嘴唇,一邊小心翼翼的擴大傷口,一邊查看著傷口內的情況,在發現箭矢只是從心臟和肺葉之間的空隙穿過去之后,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茅一山放下手里的手術刀,轉過頭,對赤蓮說道:“等下,我要取出箭矢,你要摁住他,另外......”
說到這,茅一山轉過頭,看向端著清水和幾條干凈的毛巾走過來的胥承業說道:“等下,我在拔出箭矢的時候,你第一時間止血,這是止血的藥劑。”
胥承業順著茅一山的目光,看向托盤內的一個藥瓶和紗布還有棉花球,點點頭。
安排好了接下來要做什么之后,他先是起身洗了洗手,把手上的血跡洗掉,然后擦干凈手上的水漬,長呼吸一口氣,就返回了床邊,從托盤內拿出鉗子,準備拔箭。
茅一山先是用鉗子夾住了箭頭,然后猛吸一口氣,輕喝一聲,手腕用力,猛地把箭矢拔了出來。
“啊!!!”
隨著茅一山的動作,原本昏迷的許一凡,猛地睜開眼睛,眼睛瞪得大大,嘴里發出一聲大吼,整個人差點就要從床上跳起來了,如果不是赤蓮死死地把其摁住,不讓其動彈的話,估計,現在的許一凡已經坐起身來了。
茅一山手勁很大,可能是因為太用力了,他在拔箭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猛地倒退幾步,腳步踉蹌,差一點兒就摔倒了。
胥承業和赤蓮則顧不上這些,胥承業在茅一山拔箭出體的那一刻,就做好了準備,在箭矢剛剛離體,鮮血就噴涌而出,而胥承業則連忙用手上的東西開始止血。
茅一山在后退了好幾步之后,最終還是沒有摔倒,他丟到手里的鉗子,快速回到床邊,從托盤上拿起紗布和棉花球,就開始止血。
一邊止血,他一邊說道:“封住他的穴道。”
胥承業立即動手,只見其三指緊握,只剩下食指和中指,快速的在傷口附近的幾個地方點戳下去,原本還在噴濺的血液,瞬間變小了很多。
許一凡在發出一聲怒吼之后,掙扎了幾下,就再次昏了過去,他剛才是被疼醒的,而現在又被疼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