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大人,小兄弟,幸會,幸會。”劉全禮一邊打著招呼,一邊把許一凡他們帶到客廳坐下。
一行人進入客廳之后,自然有下人奉茶上桌,而許一凡則笑著聽胥承業和劉全禮在哪里寒暄。
胥承業是一個很會來事的人,當然,如果他只知道打打殺殺的話,也不可能坐上不良人七十二司之一的位置,對于這種寒暄客套話,他是無比的熟練,哪怕他離開長安十余年了。
兩個人聊得自然就是關于興安城的事情,畢竟,現在興安城還處于封城狀態,郡主和徐詩芷又遇到了這樣的麻煩,自然不可能松懈下來。
對于這種官場上的事情,許一凡自然沒有辦法插嘴,而他也不會去插嘴,不管不良人對他的態度如何好,在有些事情,許一凡還是不能逾越規矩的,至少,在外人面前是這樣的。
兩個人在聊了一會兒之后,劉全禮自然沒有忘記許一凡,就開口問道:“小兄弟傷勢如何了?這才蘇醒過來,就出門走動,恐怕對身體不好啊。”
劉全禮說話的時候,臉上笑呵呵的,身上卻沒有絲毫的官威,給人一種如沫春風的感覺。
許一凡正在品茶,聞言之后,立即放下茶杯,拱手道:“這次小子能夠脫險,還是多虧了知州大人的幫助,小子感激不盡,這次出門,走的匆忙,沒有帶什么禮物,只是拿了幾樣自己弄出來的小東西,算是小子的一點兒心意,還希望大人不要拒絕。”
“唉,小兄弟這是哪里話,你們在興安城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本來就是劉某治理無方,不被問責,劉某已經是高呼萬幸了,豈敢貪圖功勞,而小兄弟能夠平安脫險,主要還是小兄弟的自身福報厚重,再加上有郡主和徐姑娘,還有不良人的各位大人的操勞,跟本官可沒有什么關系,至于禮物,還請小兄弟拿回去,劉某斷然不敢收。”
聽到許一凡這是來登門道謝,劉全禮心里很受用,但是,嘴上卻連忙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凈,表現出一副無功不受祿的架勢。
“劉大人此言差矣,這次郡主能夠脫險,小子能夠保住這條命,主要還是因為大人對興安城治理有方,才沒有釀成悲劇,要說功勞,劉大人的功勞最大,而小子這點兒禮物,也只是一些小玩意兒而已,大人收下也無妨。”
“不可,不可。”
“大人,萬不可推辭。”
“真的不可。”
“大人,無需多慮,收下就是,難道大人這是在責怪小子不懂事,禮物送的太輕了?”
就這樣,許一凡和劉全禮在一番推辭之后,劉全禮最終還是收下了禮物。
劉全禮之所以這么做,一來,許一凡跟樂萱郡主還有徐詩芷到底是關系,他還不是很清楚,但是,肯定關系匪淺,許一凡前來登門拜訪,樂萱郡主肯定是知道的,也正因對方知道,他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表示自己為官清廉。
聽起來是不是顯得很矯情?
其實不然,這在官場上是一門很大的學問,哪些禮物能收,哪些禮物不能收,哪些人能見,哪些人不能見,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能說,都需要在心里思量復思量,不然,一個不慎,得罪人不說,還容易招人記恨和彈劾。
這一次,齊若兮她們雖然是在洛洲城出的事兒,可是,人到了興安城,就在他的轄區了,他本身就有責任,如果,在這個時候,再表現的很貪財,那他的下場不言而喻了。
這只是其一,二來,許一凡這次來,可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帶著不良人胥承業,不良人是隸屬皇帝的力量,他們有監察百官的職責,對于下面官員的一言一行都會有記錄的,如果他當著胥承業的面,就那么大咧咧的把禮物收下了,哪怕許一凡送的東西再不值錢,也會被人懷疑的。
萬一被皇帝知道了,他這個知州的官還做不做了?
公門修行沒有想象當中那么簡單,而劉全禮能夠坐上知州這個位置,其修為肯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