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沒有說話,而是走到徐肱身邊坐下,不見其如何動作,就提起魚竿,隨著魚竿的提起,一條大魚被提了上來,黑袍人只是把魚兒提出湖面,看著它在湖面上不停的扭動、掙扎,卻始終無法擺脫魚鉤的束縛。
“暫時,不適合動他。”黑袍人依舊語氣平淡的說道。
“什么時候合適?”徐肱問道。
“陛下需要時間,我們需要時間,他也需要時間成長,大炎王朝更需要時間。”
“啪。”
說完這句話,黑袍人輕輕抖動手腕,原本掙扎不休的魚兒,瞬間脫鉤,跌入湖中,隨即魚兒立即潛入湖底,瞬間遠去。
“我知道了。”
徐肱暗暗嘆息一聲,沉吟良久,緩緩地說道:“那長公主那邊?”
“自然會有人去說,她知道輕重。”
徐肱先是點點頭,然后又問道:“那這件事......”
“他會付出你們想要的代價的,這是他親口跟陛下承諾的。”
“哎......好吧!”
又是一陣嘆息響起。
剛剛上鉤的魚兒已經遠去,但是,徐肱的魚竿卻動了,但是,徐肱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只是緊緊握著魚竿,似乎在想什么心事兒,而身邊的黑袍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哎......”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肱再次嘆息一聲,看了眼漣漪陣陣的湖面,輕輕抖動手腕,已經上鉤的魚兒,也隨之遠去,他收起魚竿,站起身,轉過頭,看向城郊方向,喃喃道:“十幾年都過去了,你還不死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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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安城!
許一凡在去了不良人死牢,傍晚又拜訪了知州劉全禮之后,就一直待在德福酒樓,沒有再出去過。
在許一凡拜訪劉全禮的第二天,興安城就解禁了,城門再次打開,而城內的商人,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連忙收拾東西,迅速的離開了興安城。
這短短的近十天時間,是他們渡過的最漫長的一段時間了,除了每天損失不小之外,更重要的是每天擔驚受怕,生怕一個不小心,不良人就上門,把他們請去喝茶,而其中有些商人,因為從事的藥材生意,之前,因為許一凡受傷的原因,這些商人攜帶的一些珍貴藥材,都被不良人和官府的人出錢買走了。
不良人倒是沒有強取豪奪,而是出錢買,價格也公道,雖然不及他們預想當中的價格,可他們也沒有吃虧,還稍有盈余,可是,藥材被取走是小事兒,錢給不給的也無所謂,主要是不良人上門這件事,太可怕了,他們著實被嚇的不輕。
現在城門開了,他們忙不迭的離開,只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誰知道城門會不會又被關閉呢?
隨著他們的離開,原本喧囂熱鬧的興安城,瞬間變得冷清起來。
城內的人離開了,城外的人在知道興安城封城之后,也不敢進來,雖然現在城門開了,他們卻不著急進來,決定先觀望一段時間再說。
隨著城門的打開,短短三天的時間,菜市口就砍了十幾顆腦袋,懸掛在城門之外,這些人,都是敵國潛伏在興安城多年,而且身份更高的諜子。
除了這些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諜子被砍頭之外,還有不少人在遭受酷刑之后,被流放去了荒蠻之地,至于他們能不能走到地方,或者說,到了地方他們能不能活下來,這就要看老天爺了。
這天,有一行十余人,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到了興安城,為首的是一個少年,正是知道許一凡受傷之后,從東海城一路趕來的云一鳴還有烏炆修給他的不良人。
云一鳴來到興安城之后,直奔德福樓而去,在看到已經蘇醒,正在慢慢康復的許一凡之后,他頓時松了一口氣。
云一鳴的臉色很差,精神也十分的萎靡,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已。
對于這種情況,其實很正常,要知道,云一鳴這次離開東海城之后,比許一凡之前從徐洲趕往汴洲還要激進,短短的七天時間,他們經過了海洲、徐洲、陳洲,最后直奔興安城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