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懷亦公主直接是冷笑起來,顯然,她對自己這個皇帝弟弟,十分的不滿,心中藏著一股怨氣。
“三天,如果陛下還不表態的話,那我可要出手了,你是老臣了,知道我懷亦是什么人,絕對是說到做到的。”
“公主還請三思。”徐肱轉過頭,恭聲道。
“三思?我已經三思良久了,如果這件事,陛下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他不幫外甥女,我這個做娘的,豈能不幫忙出頭。”
“哎......”
徐肱聞言,長長的嘆息一聲,說道:“陛下也有陛下的難處......”
不等徐肱把話說完,懷亦公主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問道:“徐肱,你是不是真的老了?”
徐肱微微一愣,隨即苦笑起來,搖搖頭,不再說話了。
其實,對于自家女兒出事兒這件事,作為父親的徐肱,自然是很擔憂,也十分的憤怒,四年前,他才失去一個兒子,這一次,差點失去女兒,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不可能忍得下來,然而,徐肱忍下來了。
沒辦法,他不忍下來又能如何?
當今陛下沒有發話,沒有表態,他又能做什么?
當然,作為一朝宰相,徐肱的能量是巨大的,只要他稍微流露出一點兒態度,自然有大把的官員,前赴后繼的幫他處理這些‘小事兒’,一旦這些人動起來,那產生的震動,是可想而知的,可是,徐肱沒有,他只是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只是靜靜的等待著,每天該上朝上朝,該當值當值,這讓其他官員,十分的疑惑。
至于懷亦公主,她不是不想動,而是不能動,她一旦動起來,產生的影響不亞于徐肱。
“公主想要什么?”徐肱突然問道。
“他能付出什么?”懷亦公主反問道。
這個問題,徐肱回答不上來,到了他們這個位置,想要的東西其實不多了,作為臣子,宰相已經到頭了,而作為公主,皇帝把能給的都給了,至于財富,徐肱不缺,懷亦公主更不缺,能讓他們滿意的東西其實不多。
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之后,懷亦公主突然站起身,丟掉手里的魚竿,說道:“乏了。”
說完之后,懷亦公主轉身離開。
“恭送長公主。”徐肱連忙站起身說道。
“告訴他,如果這次不能拿出讓我滿意的東西,后果自負。”
伴隨著這句話說完,懷亦公主帶著侍女,漸漸遠去,而徐肱站在原地,看著懷亦公主遠去的背影,苦笑不已,連連搖頭。
這一次,懷亦公主是真的生氣了!
其實,不止是懷亦公主生氣了,徐肱也很生氣,只是,礙于某些原因,他們都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出手,而是在等待著什么,至于他們在等什么,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在懷亦公主走后,徐肱并沒有離開,而是重新坐下垂釣。
整個亭榭當中,只剩下徐肱一個人。
又是一陣微風吹過,打破了靜止猶如鏡面的湖泊,伴隨著微風遠去,在徐肱的身邊多了一個人,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當中的人。
“你來了。”徐肱沒有回頭,似乎他早就知道對方回來。
“來了。”黑袍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陛下怎么說?”徐肱問道。
“陛下什么都沒說。”
徐肱聞言,眉頭再次緊蹙,他轉過頭,看向黑袍人,看了很久,才緩緩地說道:“難道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