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修杰眼神復雜的看著裴婉慧,幽幽的說道:“我剛剛從黑市得到的消息,這一切都是那小子在回到東海城之后,就開始布局的。”
“可是,自從他回來之后,我們都盯著他在的啊,沒發現他有什么異常的舉動啊,而百貨樓的其他人,那段時間都無比的忙碌,根本沒有時間做這些。”
薊修杰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酒杯,抿了一大口,然后,緩緩地說道:“你不要忘記了,那小子可不是一個人,他有的是底牌。”
裴婉慧先是一愣,隨即想到了什么,失聲道:“他的學生?”
薊修杰表情異常的復雜,轉過頭,看向烏云密布的天空,幽幽的說道:“東海城最近多了一支商隊,叫順豐,而領頭的人,是個才二十歲的少年,叫仇一洲。”
“仇一洲?”
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裴婉慧緊蹙眉頭,思索了一番,她還是沒能想起這個人來。
“是不是覺得很陌生?”薊修杰問道。
然而,不等裴婉慧回答,薊修杰就說道:“我之前也沒有聽說過這號人,但是,剛才,我得知仇一洲以前是東海城的一個乞丐,而在大半年之前,他失蹤了,直到三個月前,他又突然出現了,從一個乞丐,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個商隊的頭領,而那個時候,正好是那小子回來的時間。”
說到這,薊修杰轉過頭,看向裴婉慧。
“更重要的是,就在曹家發生變故之前,曹恒多次跟這個仇一洲見面,就在前不久,他們才在這里見過面,然后,曹家就出事兒了。”
薊修杰不在說什么了,而是自顧自的喝酒。
該說的他已經說了,而事情的真相也很明顯了,曹家之變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人為操縱導致的,而做出這一切的,就是那個看似什么都沒做的少年許一凡。
之前,他們在看到許一凡回來之后,并沒有針對曹家和他們做什么,還以為百貨樓不打算深究了,而他們當時還想著跟百貨樓合作,只可惜,想法是有了,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最終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之后,百貨樓重建,然后開始拍賣分銷權,而他們自然也積極參與其中了,對于百貨樓這波操作,看似是分銷自己的利潤,其實,作為老資格的商人,心里都清楚,只有這樣,百貨樓才能走的長遠,而看似是好事兒,可是在經歷了曹家之變之后,兩個人都感到了震驚和擔憂,當然,還有后怕。
震驚的是,許一凡做的這一切,他們居然一無所知,直到事情塵埃落定之后,他們才通過蛛絲馬跡,看出一些端倪。
擔憂的是,香水風波參與的人,可不止一個曹家,還有他薊家和裴家,許一凡悄無聲息,不知不覺間就干-死了曹正德,那么,他會不會利用同樣的手段對付自己呢?
要知道,他們手里可是也有百貨樓的分銷權的,如果許一凡真的也這么對付他們,那他們的下場估計比曹家好不到哪里去,畢竟,東西是人家的,股份也是人家的,在協議當中,可是白紙黑字的寫著,如果出現有損百貨樓的情況,百貨樓是有權把這些分銷權收回來的。
如果許一凡真的這么玩,而受到損失的肯定是他們了,雖然不至于說傷筋動骨,畢竟,薊家和裴家不是曹家,他們本身的底蘊就很深厚,而且背后都有人,但是,如此一來,惡心人不是嘛。
后怕的是,許一凡的手段太隱蔽了,甚至他都沒有親自下場,只是讓自己的一個學生出面,就把曹家搞得雞飛狗跳的,如果他親自下場,那結果又會是怎么樣的?
而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問題,最關鍵的是,許一凡到底培養出來了多少學生,在他回到東海城的這幾個月的時間里,他到底做了多少事情,而他接下來會做什么,薊修杰和裴婉慧都不清楚,這樣的感覺,怎么可能不讓人感到后怕呢,而正是因為感到后怕,他們才愈發的心情凝重起來。
要知道,現在的許一凡,才只有十三歲啊,如果給其繼續成長下去的環境,那該如何了得。
就算拋開年紀不談,現在許一凡的實力、人脈,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這才大半年的時間,整個東海城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想想,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快到讓很多人都措手不及,這樣一個少年,真的只是郡主麾下的一個馬前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