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待滁園?”
“景色優美,充滿了歷史的氣息,是難得的好去處,只是......”
聽到前面的評價,老者不置可否,類似的話語,他早已經聽過無數遍了,不足為奇,倒是后面許一凡那欲言又止的話,讓他有了幾分好奇。
“只是什么?”
許一凡沒有多想老者的身份,只是把他當成了滁園的某個管事的,隨口說道:“只是物是人非,今日的滁園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滁園了。”
老者聞言,身體微微一震,轉過頭,詫異的看著許一凡,只是,此刻許一凡正看著蕩起漣漪的湖面,似乎有魚兒上鉤了,沒有注意到老者那奇怪的反應。
“看來,公子對滁園知知甚多啊。”
雖然有漣漪起伏,可是,魚兒并沒有上鉤,湖面很快就平靜下來,聽到老者這么說,許一凡卻搖搖頭,說道:“算不上了解,只是讀了幾本閑書,在書上看到過有關滁園的事情而已。”
“哦,那公子如何看待魏公呢?”
既然許一凡說他知道滁園的歷史,那自然也知道魏滁這個人了,而人們在談起滁園的時候,往往都會提起魏公,當然了,這也只是老一輩的人會提起罷了。
“一代豪杰,是文人的楷模,值得我們去學習。”
老者似乎對許一凡這個評價,不甚滿意,就再次問道:“如果你是魏公,你會怎么選擇?”
這一次,許一凡轉過頭,眼神有些疑惑的看向老者,只是,老者看著湖面,這讓許一凡更加的不解起來,不過,他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若我是魏公,我不會選擇困守魏洲城的。”
“哦?那你當如何?”
“推翻他。”
“嗯?”
老者原本渾濁的目光,頓時變得犀利起來,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繼續問道:“說說看,為何?”
“一個王朝的沒落,不是個人能夠抵擋的住的,這是日積月累的結果,魏公當年做的那些事情,應該是想變法。”
“變法?”
許一凡點點頭,說道:“對,就是變法,只是,這樣的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萬般艱難,變法往往就意味著要觸動很多人的利益,如果從長遠來看,于國于民都是好事兒,但是,就當年的情況而言,卻不是什么好事兒,一個人面對一群人,無疑是面對一座大山,與全世界為敵,這樣的人,都會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沒有人支持,所謂的變法,只是手中浮萍,無根之木,注定會失敗的,而魏公的結局也是可以預見的。”
老者聽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后又問道:“那為何你說要推翻他?”
許一凡笑了笑,說道:“當一樣事情,看不到希望的時候,感到無能為力,無法改變的事情,除了推翻他,從頭再來之外,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
老者不在說話了,而許一凡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欲望,這本來就是他的隨口一說而已,當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