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很害怕,以為是鬧鬼了,就沒有過去,但是,我要等爹爹回來,也沒有走遠,就在不遠處躲了起來,沒多久,那名女子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她懷里的嬰兒不見了,本來,我是打算等那個女人走后,去墳冢看看的,但是,那時候我爹爹回來了,就回家了。”
殷武聽完之后,緊蹙著眉頭,沉吟片刻之后,問道:“你說的這些,跟他又有什么關系?”
面對殷武那毫不客氣的質問,夏柳也沒有表現的多么害怕,而是解釋道:“那座荒山,我們鎮子的人從來不去,鎮子里的老人說,荒山很亂,有吃人的野獸,我也沒有去過,但是,在那天晚上之后,第二天,我們鎮子就來了一個瞎子,而那個瞎子帶著一個小嬰兒,他們就住在荒山的墳冢內。”
等到夏柳說完,殷武轉過頭,看向許一凡,問道:“她說的是真的嗎?”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許一凡,而此時,許一凡已經回過神來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夏柳,然后,收回目光,看向殷武,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什么意思?”
“我從小確實跟是跟一個姓孫的瞎子生活,也確實住在墳冢內,但是,至于她說的女人,我從未見過,就算見過,也早已經不記得了。”
殷武和常哲翰點點頭,對于這個解釋,他們是相信的,畢竟,那個時候,許一凡還是個嬰兒,記不住這些事情也很正常。
殷武轉過頭,看了看夏柳,又看了看蔚埔,說道:“就算這個姑娘說的是真的,那也不能說明他就是許淳的兒子。”
蔚埔似乎早就料到會這樣,他放下茶杯,笑著說道:“她只是一個見證者而已,當年那個把他送到安民鎮的女人,已經找到了,人就在外面。”
“叫進來。”殷武說道。
蔚埔則有些為難的搖搖頭。
“嗯?”
看到殷武皺眉,蔚埔連忙解釋道:“人是前不久才找到的,為了讓她說實話,我們用了一些手段,只能抬進來了。”
“那就抬進來吧。”
殷武在說完這句話,沒有朝門口看去,而是看向了坐在主位的許一凡,他發現許一凡雖然表情平靜,可是,那雙手卻下意識攥成了拳頭,嘴唇也緊緊地抿著,這讓殷武瞇起了眼睛。
此時,許一凡的內心是翻江倒海的,雖然,他在看到夏柳的時候,確實很震驚,而對于蔚埔的指認很詫異,可是,他并不算慌亂,然而,在聽到夏柳說的那些事情,許一凡是真的震驚了。
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在墳冢內,而當時在場的一共三個人,他,孫瞎子,還有被稱呼羽墨,嘴角有一顆美人痣的女子,而在此之前,許一凡經歷了什么,是如何到達墳冢的,他并不知情,可也正是因為如此,許一凡才感到震驚,震驚夏柳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就在夏柳說出當年她看到的那些事情的時候,許一凡都下意識的以為,蔚埔說的是真的,他就是許淳的兒子,然而,理智告訴許一凡,這不是真的,他不是許淳的兒子。
如果是以前,許一凡可能會猜測自己是不是許淳的兒子,但是,在接觸到不良人之后,許一凡就減輕了這個想法,而在蔚埔指認自己的時候,許一凡更是直接排除了這個可能性。
理由很簡單,蔚埔只是一個小角色,他是李嗣源的幕僚而已,既然他都能查到這些事情,不良人,還有當今圣上,以及那些跟許淳有仇的官員怎么可能查不到這些事情呢?
如果許一凡真的是叛將之后,那以不良人的手段,怎么可能讓許一凡活到現在,真以為不良人是什么善男信女嗎?
然而,許一凡不但現在活得好好的,之前還跟不良人有了很好的合作,這本身就說明了一定的問題,甚至此刻,許一凡都開始懷疑,眼前這個自稱夏柳的女子,到底不是小時候認識的那個夏柳,畢竟,他們已經很多年沒見了。
不過,不管是不是真的,許一凡很想知道,被蔚埔他們找到的那個女人,是不是當年那個把自己交給孫瞎子的女人,如果是,那許一凡的身世就弄清楚了,如果不是,那就說明,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