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皇室出身的他而言,不良人的強大是深入骨髓的,也正是了解不良人,他才懼怕不良人,可是,那個被自己看不起,還屢次刁難的家伙,既然敢跟不良人開戰,想想就覺得嫉妒。
在從東海城離開的這一路上,李嗣源就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是許一凡,在那種情況下,他敢跟不良人開戰嗎?
其實,這個問題不用思考,因為他不敢。
更讓李嗣源感到嫉妒的是,許一凡是不是許淳的兒子這件事,還沒有完全確定,就有不計其數的人,前來救援,這些日子,他也聽說了,這些人都不認識許一凡,許一凡也不認識他們,可是,為了許一凡,他們還是來了。
李嗣源有時候就在想,如果是自己,如果自己落到這步田地,會不會有人如此舍生忘死的來營救自己?
每每想起這個,李嗣源就滿心的苦澀,因為他知道,沒有!
在長安城,他的‘朋友’眾多,這些人無疑不是富家子弟,可是,如果自己倒下之后,這些人別說前來營救了,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至于他那個老爹,更是不敢這么跟朝廷作對的。
想到這些,李嗣源的心中就充滿了恨意,他不敢去恨劉大彪,暫時也不敢去恨齊若兮,更不敢去恨海洲的官員,于是,他把所有的恨意都凝聚到許一凡一個人身上,他要殺了許一凡,不,是碎尸萬段,挫骨揚灰,只有如此,才能讓他感到心里舒坦一些。
此刻,李嗣源寫這封信,不是跟燕王哭訴什么,而是讓燕王派人來接他回去,他擔心自己回到長安之后,會死。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反而很大。
如果不是他把許一凡是許淳兒子的消息的捅出去,就不會發生后面的事情,如果許一凡不入獄,吳鉤等人就不會來,而吳鉤他們不來,海洲也不會出現動-亂,如果海洲不出現動-亂,那海洲也不會淪陷。
作為大炎王朝納稅的大洲之一,就這樣落入了敵人的手里,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雖然他是皇室成員,又有燕王護著,可是,因為他個人的事情,導致海洲丟失,他是需要承擔責任的,而跟燕王不對付的人可不少,這些年來,有不少人都在主張削藩,他之前在長安城做的那些事,經常被人拿到朝堂上說事,只是,每次都不被重視,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他甚至都可以想到,現在的朝堂上,肯定都吵翻天了,而他一旦回到長安,估計會被宗人府的人帶走,殺不殺頭他不知道,但是,一頓皮肉之苦是肯定免不了的,他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
寫完信之后,他叫來了身邊的一個貼身護衛,讓他帶著信,連夜趕赴西北藩地。
對于李嗣源護衛的離開,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人敢阻攔,至于這個護衛去干什么,就不是他們操心的事情了。
在護衛離開之后,李嗣源又開始飲酒。
從前,無比注重儀表的他,現如今,胡子拉碴的,那張俊美的臉龐,也因為消瘦,變得冷峻起來。
在連續喝完兩壺酒之后,李嗣源已經喝多了,可是,他又拿起了一壺酒,而恰好,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徐詩芷跟丫鬟說笑的聲音,這讓李嗣源原本就紅了眼睛,又紅了幾分。
李嗣源無比痛恨許一凡,可惜,許一凡現在在東海城,他鞭長莫及,然而,徐詩芷卻在身邊,對于這個女人,他志在必得,不管是因為情感,還是為了政治,他都要拿下這個女人,可是,這個女人卻喜歡上許一凡那小子。
耳邊聽著徐詩芷和丫鬟的說笑聲,李嗣源大口大口的喝酒,他想起了那些關于徐詩芷和許一凡的種種傳言,越想他越生氣,越想他越憤怒,于是,在喝完這壺酒之后,李嗣源心中冒出了一個報復許一凡,報復徐家的念頭。
既然,我得不到你的心,那我就要得到你的人,你徐詩芷不是喜歡那小子嘛,那我把你變成殘花敗柳之后,我看你還拿什么喜歡他。
李嗣源搖搖晃晃的走出了房間,然后,闖進了徐詩芷的房間,伴隨著一陣驚呼聲和喊叫聲之后,就傳來了女子的哭喊聲,還有男子那歇斯底里的大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