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出現極個別的逃兵,那倒是無所謂,可是,就這短短的幾天時間里,前前后后的逃兵加起來,已經快超過兩百人了,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兒啊。
大前天,逃跑了三十人,前天逃跑了二十七人,昨天一下子跑了八十多人,雖然人都抓回來了,可是,照這樣的事態發展下去,接下來的逃兵只會越來越多,說不定,就他們現在說話的功夫,就又有人逃跑了。
現在,他們還能捂著蓋著,可是,一旦出現大量的逃兵之后,他們怎么遮蓋下去?
逃兵逃跑是一個很大的麻煩,還有一個更大的麻煩出現了,這些逃跑的,大部分都是那些年輕的,只上過一兩次戰場,就負傷下來的的新兵,其中有不少人感染了瘟疫,他們逃跑了,肯定有人需要去抓捕他們,而抓捕他們的時候,雙方多多少少肯定出現矛盾和沖突。
瘟疫的傳播本來就快,如此一來,很多負責去抓捕他們的士卒也感染上了瘟疫,這近一步的加大了瘟疫的擴散程度,這才是讓他們感到頭疼的事情。
現在,許一凡語氣篤定的說,他可以杜絕逃兵的事情再次發生,不管是不是夸大其詞,似乎都可以冒險試一試,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殷元魁身上,看看這個大元帥怎么做決定。
說實話,對于在場的武將來說,他們也不希望看到有人繼續死亡,尤其是這種窩囊的死法,對于那些逃兵,他們也能理解,除了斬殺了一部分人之外,大部分人都還活著,畢竟,他們還年輕,他們還小,害怕是正常的,他們都是從那個年齡段走過來的人,同情和理解是肯定的。
殷元魁并沒有立即給出答案,而是沉吟起來。
一盞茶,兩盞茶,三盞茶過去之后,殷元魁終于開口了。
“指揮權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要做到你所說的,我們以一個月為期限,立下軍令狀,若你能做到,你要什么,我給你什么,哪怕你要我們在場的所有人的功勞,我都可以給你。”
“可以!”許一凡想也沒想的答應道。
只是,許一凡答應的爽快,卻讓本來已經下定決心的殷元魁又躊躇起來,他越來越感覺許一凡這小子不靠。
其實,不單單殷元魁這么感覺,其他人也有類似的感覺。
“若你做不到呢?”殷元魁沒有說話,童真卻再次開口了。
其他人雖然沒有說話,卻都看著許一凡,意思很明顯,若你小子做到了,殷元魁承諾給他的東西,肯定能兌現,但是,許一凡若做不到呢,不可能沒有懲罰吧?
許一凡抬起頭,掃視一圈,把每個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然后,笑著說道:“既然諸位已經承認了我這個參將的身份,那我就和在場的諸位一樣,都是軍人,既然是軍人,那就按照軍中的規矩來。”
童真聞言,頓時瞇起了眼睛,有些意外,有些詫異的看著許一凡,說道:“小子,你可知道,在軍中立下軍令狀,完不成是什么后果?”
“知道,完不成當眾斬殺!”許一凡淡淡的說道。
“既然你知道,還敢立下軍令狀嗎?”童真又問道。
許一凡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擺擺手,一直被人忽略的寧致遠,此時走上前來,拿出筆墨紙硯,攤平了放在桌子上,許一凡直接提筆開始寫軍令狀,寫完之后,許一凡直接摁下了一個手印,然后,把軍令狀推到殷元魁面前,笑著問道:“軍令狀我寫了,也簽了,不知道你們敢不敢簽字啊?”
原本是激將許一凡的,現在反而是許一凡反將一軍,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為難起來,紛紛看向殷元魁,畢竟,軍中還是殷元魁說了算。
殷元魁看了一遍軍令狀,確定許一凡沒有玩什么文字游戲,點點頭,拿起毛筆,準備簽字。
只是,在簽字的時候,殷元魁看著許一凡說道:“軍中無戲言,你可想好了?”
“當然,簽不簽啊?我的大將軍!”許一凡一臉促狹的看著殷元魁。
再好的脾氣,也會被許一凡惹惱的,殷元魁就是如此,看到許一凡這個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拿起毛筆唰唰唰簽上了直接的名字,然后,也摁下了一個手印,其他將領見狀,彼此對視一眼之后,也紛紛提筆簽名,摁下手印。
就這樣,許一凡來到康城軍營的一個時辰之后,就立下了一張為期一個月的軍令狀,這是炎軍有史以來,最荒唐,最好笑的一次軍令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