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許一凡身邊有高人指點,教導,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兒,能做到又是一回事兒,比如房子墨,比如李承政,他們哪個家世背景簡單了?他們能做到嗎?
或許能,但是能做的這么好嗎?那就難說了。
想到這兒,殷元魁突然意思到,他似乎小看了這個年輕人,盡管他已經無數次拔高了對許一凡的看法,可是,他還是低估了這個年輕人,這讓本來打算出來和稀泥的殷元魁,選擇了作壁上觀,而抱著類似心態的,還有房子墨、李承政等人。
“將士戰死,收斂尸體,這本身沒有什么,這不但不是一件壞事兒,反而是一件好事兒,但是,這種看似好事兒的背后,卻也存在問題。”許一凡說道。
“什么問題?我行軍打仗多年,怎么沒看出問題啊?”童真質問道。
“那是因為你頑固不化,不懂得變通。”許一凡直接反嗆道。
“你......”
此話一出,童真當場急眼了,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許一凡的鼻子,就要罵娘,卻被許一凡無視了。
“天氣炎熱,死人太多,尸體腐爛,是個人都知道的事情,一般在這種情況下,往往最好的做法就是就地掩埋,防止出現瘟疫,可是你們呢?”
“你們不但沒有掩埋,反而把尸體停放、堆積在一起,而且就堆積在傷兵營附近,瘟疫想不爆發都難,這不是愚蠢是什么?”
“你......”童真再次指著許一凡。
許一凡看著童真,反問道:“童副將,你從軍十五載,難道不知道嗎?難道我說錯了嗎?”
童真不說話了,但是,那臉色真的難看到了極致。
其他人也沒有說話,反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其實,瘟疫如何產生的,具體的他們不清楚,但是,根據經驗來判斷,知道許一凡說的沒錯,那些尸體才是關鍵。
“傷兵最忌諱的就是傷口感染,而把腐爛的尸體放在他們周圍,想不感染都難,這是什么?是已經不是愚蠢了,而是謀殺,赤-裸裸的謀殺。”許一凡繼續指責著眾人。
情況到了這里,逐漸出現了反轉,剛才還在義憤填膺,指責許一凡的人,現在反而被許一凡指責起來。
“這次瘟-疫-爆-發,你們一共犯了五個錯誤。”
“第一,尸體沒有就地掩埋,反而停放在傷兵營附近!”
“第二,管理混亂,防護意識幾乎沒有,不管是看守傷兵營的士兵,還是軍醫,在這方面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第三,不夠重視,瘟疫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你們不知道,瘟疫從什么地方爆發的,你們不知道,瘟-疫-爆-發之后,你們不是第一時間救治傷員,而是想著推卸責任,隱瞞不報,我問房都蔚,房都蔚告訴我,瘟疫是從十八天前開始的,但是,根據我的了解,瘟疫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開始了,你們都是軍中宿將,這種情況你們應該最清楚,可是,偏偏你們不清楚,反而是我這個初來乍到的小子最清楚。”
“第四,醫藥不足,經驗不足,辦事效率低下,打仗會死人,會出現傷兵,是個人都知道,朝廷送來的那么多的藥材,哪去了?還有,瘟疫不是第一次出現,軍中的軍醫難道真的一點兒經驗都沒有嗎?我想不是吧,不是沒有沒有,而是不當一回事兒吧。”
“第五,欺上瞞下,上下推諉,瘟疫出現了,你們不斷沒有第一時間做出應對的措施,反而選擇了隱瞞,直到瞞不下去了,才上報,而上報之后,卻開始相互推諉,從而導致瘟疫大面積擴散,還出現了逃兵,傷兵營我去看了,守衛如此之多,為何還會出現那么多的逃兵,其中緣由,你們自己心里應該清楚吧?”
隨著許一凡一點點說出來,質問出來,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卻始終沒有人說話,不是他們不想反駁,而是沒辦法反駁,能夠站在這里的,又有幾個人屁-股下是干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