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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明德抵達康城之后,殷元魁一眾將領自然是熱情的接待了。
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是從京城來的,常在中樞行走,權利不算大,可是,知道的事情不少,而且影響力也很大;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軍隊的藥物方面,能不能拿到,拿到多少,質量如何,效果如何,也要看這群人的臉色,不熱情不行啊。
盡管是在戰時,可是,該有的場面還是要有的,宴席自然不可或缺。
葛明德一行人是在二十四號下午,抵達康城的,當天晚上,就在大元帥府,舉辦了一場接風宴,凡是有資格來參加的將領都來了。
本來,葛明德在來到康城之后,第一時間就想要去看看軍隊的情況,不過,卻被殷元魁攔下了。
對于葛明德一行人的行程,殷元魁他們是清楚的,畢竟,這次葛明德他們來的人不少,攜帶的東西也不少,想不知道都難。
之前,殷元魁可是眼巴巴的等著葛明德他們趕緊來,可是,這群人趕路就像繡花一般,讓人著實著急,卻又無法說什么,而前段時間,西域聯軍攻城,葛明德他們在西洲城盤桓數日,殷元魁自然也是知道的,當時,他就大罵這群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現在,西域聯軍不攻城了,瘟疫也解決了,這群人卻跑來了,其目的何在,自然不言而喻了,對于葛明德上來就提出要去看傷兵營的情況,自然是一推二五六了。
不管西征軍的將領再怎么看許一凡不順眼,最起碼,許一凡敢做事兒,也能做事兒,最關鍵的是,他做成事兒了,拋開別的不說,就許一凡拯救了西征軍這么多將士的性命,他們都要感謝許一凡,至于功勞的事情,那就是自家人說自家事兒了,關起來門來,自己商量,而葛明德他們這個時候跑來,那就是來搶東西的,對于這些直來直去的將領來說,怎么可能看得慣?
當然了,葛明德到不怎么在意功勞,他好奇的是誰控制并且解決了瘟疫,對方用了什么手段,又用了哪些藥石,這才是他關心的問題。
到了他這個年紀,官職已經到頭了,沒有任何上升的空間,功勞再大也沒用,越是靠近皇權,他越是清楚,功勞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兒,尤其是對于太醫來說。
可是,他不在乎功勞,有人在乎啊,這群跟著他一起來的太醫們,大部分都是太醫院的學生,他們需要鍍金,需要資本啊。
在太醫院,想要晉升,想要出人頭地,那是很困難的,而現在有這個好一個機會,他們豈能不在意,不上心,而葛明德自然知道這群人在想什么,按理說,他應該站在西征軍這邊,最起碼,也應該站在中立的位置,可是,他能嗎?他可以嗎?
顯然不能,他是太醫,而這群人也是太醫,他不可能幫著外人,明知道這群人著急忙慌的趕過來是干什么的,他還是沒有阻攔,至于這群人能不能分一杯羹,分多大,那就看這群人自己的本事了。
當然了,到了最后,他肯定會幫著說話的。
不過,這些都是臺面下的東西,雙方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不至于直接說出來,可是,也因為他們的到來,使得原本逐漸明朗的局勢,再次變得復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