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宴席終將落下帷幕。
廉嘉慶和許一凡的一次交鋒結束之后,也就意味著這場宴席即將告一段落,許一凡吃的也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
說實話,像這種宴席,飯菜雖然看著不錯,但是,卻沒有什么滋味,尤其是身邊還坐著一些有敵意的人,飯菜吃的更沒有滋味可言了。
宴席上的交鋒,許一凡并沒有放在心上,所有的事情,到了最后,無非就是八個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僅此而已。
戰功固然重要,許一凡卻并不如何看重,倒不是他有多么的清高,而是因為許一凡現在擁有的一切,本身就很不正常。
小小年紀,驟得高位,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從圣旨下達的那一刻開始,就有無數人盯著許一凡,許一凡走的每一步,都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一步走錯,那將是萬劫不復的境地。
這次來到康城,許一凡之所以以無比強勢的態度,插手瘟疫的事情,不是他對大炎王朝有多么強的歸屬感,而是因為許一凡知道,瘟疫這種東西,如果控制不好,那會死很多人的,不單單是中原人,西域人也是如此。
每一場大型瘟疫的爆發和蔓延,往往不會局限在一洲一國,而是整個天下,瘟疫可沒有什么國土之分,管你是大炎人,還是西域人,只要碰到它了,很可能都會死。
其實,真正讓許一凡下定決心,來插手這件事的,還是因為一件小事兒,正是他從玉門關出發的時候,遇到了那些運送物資的徭役。
一路走來,西北的貧瘠比許一凡想象的還要嚴重,想想玉門關以內的人,再看看玉門關以外的人,簡直是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地獄。
許一凡從不覺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他始終覺得自己是一個旅客,冷眼看世界罷了,可是,從安民鎮離開之后,許一凡遇到了很多人,經歷了很多事兒,心中的某些看法-正在慢慢的發生著變化,沒有人能夠一成不變,許一凡也做不到。
西域和大炎的戰爭,勝負如何,許一凡其實并不怎么關心。
贏了固然可喜,疆土擴大了,人口增多了,國力富強了,可是,這跟許一凡又有什么關系呢?
輸了也無所謂,無非就是死了很多人,消耗了國力,損失了不少東西罷了,這些都該死朝廷頭疼的事情,跟許一凡也沒有什么關系。
但是,在沒有關系,有時候,看到有些事情,終究還是忍不住去管一管,這跟信仰無關,也跟性格無關,所作所為不過是求一個心安罷了。
這段時間,許一凡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亂世已起,這是肯定的事情,現在大炎王朝面臨的問題,不單單是北蠻、西域和南夷三國的壓力,還有修行勢力的入世,方士、道教都蹦出來了,海洲淪陷了,福州也差不多淪陷了,雖然福州還沒有完全脫離朝廷,但是,也差不多了。
現如今的大炎王朝是出于一個四面楚歌,四面環敵的境地,大炎王朝能不能應對過來,尚未可知,但是,從前年開始,已經有不少之前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快速的崛起。
遠的不說,只說西征軍,整個西征軍當中,除了殷元魁、湯芮、李承政這些成名已久的人物之外,剩下的將領,完全都是后起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