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沒有,自從許一凡在校武場擂鼓聚將之后,到今天,四天過去了,雖然許一凡除了去感染部之外,就是待在自己的府邸里,可是,每天還是有無數人去找許一凡,詢問事情怎么處理,怎么安排,這種看似很正常的事情,其實是很不正常的。
如果不是湯芮說破這件事,秦之豹都沒有意識到,或者說,他意識到了,但是沒有太在意,沒有深思。
一直抽著旱煙,透過煙霧看著秦之豹的湯芮,在看到秦之豹那越來越凝重的臉色,他就知道,秦之豹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是不是覺得后怕啊?”湯芮問道。
秦之豹沒有說話,但是,他無比嚴肅的點點頭,這件事不能深思,深思之后,就是細思極恐。
沉默了一會兒,秦之豹抬起頭,看向隱藏在煙霧當中的湯芮,開口問道:“湯叔,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了?”
湯芮沒有否認,而是點點頭,說道:“從知道新任的參將是他之后,我就猜到了。”
“既然如此,那你......”
秦之豹沒有說下去了,但是,意思很明顯,你既然猜到了,也看到了,更加驗證了,為何不告訴殷元帥呢?
“你是想說,我為何不把這件事告訴殷元魁對嗎?”湯芮卻直接開口問了出來。
秦之豹看著湯芮,表情復雜,但是,還是點點頭。
“呵呵...你還是太嫩了,在這方面,你別說不如他了,連童真那個大老粗都不如,看來,你之前在京城的那些年,算是白待了。”湯芮教訓道。
對于湯芮的教訓,秦之豹沒有反駁,而是想到了什么,他再次詫異的看向湯芮,問道:“難道...難道...難道殷元帥他們知道?”
“呵呵...想明白了?看來,還不算蠢。”
又罵了秦之豹一句之后,湯芮磕了磕煙袋,緩緩地解釋道:“你真的以為殷元魁他們這些人,都是一群粗鄙的匹夫?”
“如果你這樣想,那你將來是要吃大虧的,而且很可能還會送命的,能做到大將軍,將軍位置的人,哪個不是梟雄啊,不夠聰明的話,他們早就死在了沙場上,化為一捧黃土了。”
“既然他們看出來了,那為何還放任不管?”秦之豹不解的問道。
“管?怎么管?拿什么去管?他們倒是想管,能管嗎?敢管嗎?”湯芮反問道。
“什么意思?”
“這支西征軍的所有調配,都不是通過兵部,而是由陛下和不良帥決斷的,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作為統帥的殷元魁,他豈會看不出來?”
“在這些將領當中,除了你,又有幾個是普通人了?以他們在京城的人脈關系,他們會不知道這件事?就算他們看不出來,難道他們家中的長輩難道看不出來?”
“你難道沒有發現嗎?從他來到西征軍,房子墨都無比的配合他,要知道,房子墨可是房巨鹿房仆射的孫子,名門之后,他為何要如此配合,甚至不惜被許一凡當眾責難都不反擊,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唉......”
說到這,湯芮深深的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看著秦之豹,幽幽的說道:“那小子在訓斥房子墨的時候,你估計和那些士卒一樣,心里在偷著樂吧,哼!就這么點兒出息,還想繼承你爹的大將軍的位置,做夢呢。”
這一次,秦之豹是真的被嚇得汗流浹背起來,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這些看似很尋常的細節,他之前沒有在意,現在,通過湯芮這么一說,他這才反應過來,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