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說完,這一大一小兩個將領,居然握住了彼此的雙手,根本沒有把大元帥殷元魁,還有刺史封智鑫等人放在眼里,這讓二人感到很無奈。
殷元魁看到兩個人這樣,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也正因如此,他反而愈發的好奇,許一凡到底有什么底氣,敢用不到四萬人的雜牌軍,去鎮守城墻三天,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殷元魁對許一凡可是有一定了解的,這小子絕對不會去做沒把握的事情,既然他敢和童真對賭,那肯定有很大把握的,手中肯定有底牌的,只是,不知道這底牌是什么。
在和童真約定好之后,許一凡就看向殷元魁和封智鑫,說道:“大帥,封大人,那我開始了。”
“嗯?”
眾人又是一愣,不過,殷元魁還是點點頭,說道:“開始吧。”
說罷,他就朝旁邊站了站,而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走到一邊,期待著許一凡接下來的表演。
許一凡也不客氣,從旁邊拿來了一個大喇叭,習慣性的拍了拍,然后,他上前一步,看著在火把照耀下的一眾將士,許一凡拿起喇叭,大聲的喊道:“炎軍威武!”
“將軍威武!”
“炎軍威武!”
“皇帝威武!”
“炎軍威武!”
“萬歲,萬歲,萬萬歲!”
相對于之前,幾十萬大軍的吶喊聲,這不到四萬人的吶喊聲,就顯得氣勢不足,不但氣勢不足,而且還參差不齊,稀稀拉拉的,聽得一眾將領不停的搖頭。
對于這種情況,許一凡并沒有任何的不滿,而是開始講話。
“某乃許一凡,字安然,是西征軍的參將,官職不高,區區正五品而已,在你們這些人當中,可能有比我官職還高的人,也有的人殺過比我官職還高的官員,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從你們站在這里的那一刻開始,你們的命就不再是你們的了。”
“你們當中有違反了軍紀的死囚,有被抓獲的俘虜,有命比草賤的蟻軍,還有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掉腦袋的死囚,你們是什么?你們就是一群垃圾,一坨狗屎,人人都唾棄,人人都可以踐踏的垃圾而已。”
這番話一出,站在點將臺的上一眾將領,頓時面面相覷起來,這話可不怎么好聽啊,不但不好聽,反而很難聽,不管是軍隊的死囚,還是蟻軍,亦或者是那些俘虜,雖然他們也打心底里看不起這些人,但是,也從來不會當著他們的面,說出這么難聽的話。
在這個時代,人們把名聲看的往往比生命還重要,這不單單是文官的特權,也是武將,更是百姓做看重的東西,可是,這些東西,卻被許一凡直接給否決了。
“嘩......”
果然,隨著許一凡話音落下,現場出現了騷動,三千死囚,還有八千俘虜,他們還好,因為他們跟著許一凡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而騷動最大的還是兩萬蟻軍和八千死囚。
“我知道,你們覺得我這句話很難聽,你們聽了很不爽,想打我,甚至想殺了我,呵呵......”
許一凡笑了,一邊笑,一邊繼續說道:“我能理解,也能感同身受,但是,這就是事實,你們是什么人?你們是罪人,你們都是該死之人,可是,你們這群該死之人,卻沒死,而那些不該死的人,卻死了,轉過頭看看吧,看看你們身后的城墻,在那道城墻上,這些天死了多少人,我想你們應該很清楚。”
“當然,你們也可能不清楚,那我告訴你們,自四月二十九號到今天,在那道城墻上,一共死了八萬四千六百九十三人,自去年第二次西征開始,炎軍死了二十三萬八千九百四十七人,自前年,第一次西征開始,炎軍一共死了四十五萬三千三百五十二人,自大炎王朝建立以來,西北死了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肯定很多,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可是他們就是死了,他們不想死,也不該死,可是,他們死了,他們為什么會死?他們憑什么要死?有沒有能告訴我?”
“......”
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然而,更多的還是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著那個在黑夜里,身穿白色甲胄的少年。
“西北三洲,人口不過區區百萬戶而已,卻死了這么多人,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