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陣換將可是兵家大忌,然而,西征軍那邊不但換了將領,連士卒都換了,這讓始終都在密切關注著戰場的安德烈,感到很疑惑,也很不安。
果然,從那個白袍小將出現在城頭開始,西域聯軍的進攻就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短短三天時間,西域聯軍的戰損就是之前的總和還多,這無疑是給了西域聯軍當頭一棒。
在申屠侯的大營被炎軍夜襲之后,安德烈就要求法阿換掉申屠侯,他親自上陣指揮,只是,法阿沒有同意安德烈的請求,依舊讓申屠侯負責指揮。
攻城的第二天,惡頭陀戰死城頭,而敵軍將領也因此倒下,原本,這是一舉拿下康城的最好時機,卻終究還是沒能實現。
當死灰營四人先后出現,以自身為炮彈,大規模的殺傷西域聯軍的時候,安德烈就知道,當天不可能拿下康城,但是,讓安德烈沒想到的是,敵軍的將領居然再次出現了,惡頭陀居然沒有殺死他,這太讓安德烈失望了,不過,這個結果他也能勉強接受,畢竟,個人武力與大軍而言,終究還是太渺小了。
真正讓安德烈沒想到的是,申屠侯居然死了,而且就死在眾目睽睽之下,死在兩軍陣前,他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申屠侯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果說,敵軍當中出現高境界的武夫,或者高境界的修行者,當眾刺殺申屠侯,導致申屠侯隕落,那他還可以接受,可是,這些人并沒有出現,而申屠侯毫無征兆的就死了,如果不是在事后,他親自去看過,并且親自檢查過申屠侯的尸體,他甚至都懷疑,申屠侯是不是詐降,是故意這么做,是自-殺的。
然而,結果并非如此,申屠侯確實是被人殺死的,以一種極度詭異的方式殺死的,這讓安德烈心中的不安感,愈發的強烈起來。
申屠侯死了,安德烈他們最不想看到,也未曾預料到的情況,就在那個時候出現了,軍心潰散,從而導致大軍潰敗,而西征軍更是趁機出城追殺,使得西域聯軍連續多天,付出了很大代價,才取得的優勢,頃刻之間,化為烏有。
安德烈感到極度的憋屈,極度的憤怒,當他帶著人,遭遇了秦之豹帶領的西征軍的時候,他真的很想把這支西征軍留下,但是,他知道,他留不住,軍心已散,想要留住地方,很難很難!
西域聯軍兵敗,把所有責任都歸結在申屠侯身上,也說不過去,畢竟,申屠侯在之前的攻城戰役當中,所作所為還是可圈可點的,沒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如果讓安德烈,或者康德去指揮,估計也只能做到申屠侯那個地步,可是,要說不怪申屠侯,那也不可能,如果不是申屠侯,西域聯軍也不可能兵敗,最終無奈撤兵。
當然,如果真的要怪的話,還是要怪法阿了,畢竟,是他不肯換下申屠侯的,可是,這種話,心中想想就可以了,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法阿在感嘆了一句之后,也沒有指望安德烈和康德說什么,他不是那種需要人去安慰的人。
轉過身,目光落在沙盤上,看著康城的城墻,法阿緩緩道:“終究還是小覷了許一凡啊。”
敵軍的白袍小將的身份,隨著戰事告一段落,他們已經弄清楚了,是許一凡。
此前,他們猜測過白袍小將的身份,安德烈認為是西征軍年輕一代將領當中的秦之豹或者房子墨,秦之豹是鎮西大將軍秦嘉涆之子,都說虎父無犬子,作為名將之后,秦之豹能做到這些,安德烈覺得很正常,而房子墨也是相同的道理。
康德卻認為,白袍小將是湯芮,因為這種大軍壓境,卻依舊穩扎穩打的手段,沒有一定的經驗,是很難做到的,而在西征軍當中,有如此豐富經驗,如此胸襟氣度的人,除了湯芮也就只有殷元魁了。
可是,當白袍小將的身份曝光之后,他們才知道,原來他們都猜錯了,那個人既不是秦之豹或者房子墨,也不是湯芮,而是一個初來康城不到兩個月的許一凡。
西域的消息并不閉塞,關于許一凡的情報,他們還是知道不少的,之前,許一凡在巖門鎮遭遇的那場襲殺,他們也是知情的,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是,跟他們也有很大的關系,因為當初做出這個決定的人,是釋天龍。
三百人去圍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安德烈等人都覺得釋天龍是小題大做了,純屬胡鬧,而襲殺的結果,也顯而易見,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