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樓無名,其大門之上,懸掛著一塊匾額,但是,匾額上卻無字,不過,卻有不少印章,其中一方印章就是大儒荀德華本人留下的,因其無名,所以在藏書樓建成之后,人們又稱之為無名樓。
無名樓藏書無比的豐富,其中一部分是從市面上購買而來的,有的是荀德華,還有書院的學生,以自身的人脈關系,從各個渠道弄來的,當然,還有一部分是海州很多書香門第,捐贈而來的。
因其藏書豐富,雖然在質量上無法跟其他大洲的書院媲美,可是,單單從數量上,還是有的一拼的,也正因如此,前往無名樓看書的人很多,無名樓始終燈火通明,又被人稱之為一燈樓,取自千年暗室,一燈即明的意思。
無名樓是完全對外開放的,進入無名樓的人,不論身份高低貴賤,只要你想去,皆可入樓。
無名樓沒有什么規矩,但是,也有幾條不成文的規矩,藏書樓的一切藏書,均不可外帶,也不外借,但是,可以抄寫帶走;不得損壞書籍,每損失一本,罰款十倍;若是心中所得,心有所悟,可以在藏書樓內留下墨寶,但是,留下之后,這些東西就歸無名樓所有。
規矩不多,也不大,每個人都可以遵守,也正因如此,前來看書的人絡繹不絕,在樓中留下墨寶之人,更是不計其數,但是,真正能登堂入室,值得珍藏的墨寶還是少之又少。
在無名樓的大門兩邊,鐫刻了一副對聯: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對聯遒勁有力,一看就是書法大家題字,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起點書院的院長荀德華,只是,這對聯卻是出自許一凡之口。
此時,大炎王朝邊境戰事不斷,狼煙四起,而起點書院卻并未受到多少影響,進入書院的學子,都在埋頭讀書,為接下來的一場盛會做準備。
就在十余天前,京城長安傳來消息,今年朝廷要舉行秋闈,凡是讀書人,皆可入京參考,這份告示,由禮部擬定,炎武帝口述,短短十余天時間,貼滿了大炎王朝三十六洲,哪怕是想海洲、福州這些已經淪陷的大洲,也有告示出現。
于是,很多讀書人,都開始為即將到來的秋闈做準備,而海洲的讀書人,也紛紛來到東海城,進入起點書院,不管是臨陣磨槍,還是用心苦讀,一場聲勢浩大的備考大會,在起點書院迅速點燃。
秋闈的時間定下了,在十月中旬,而現在才五月份,距離秋闈還有差不多五個月的時間,而東海城距離長安不遠不近,兩個月的時間,完全可以趕到,在剩下的兩個多月的時間,完全可以再苦讀一番。
就在無數讀書人,為即將到來的秋闈做準備,埋頭苦讀的時候,在距離東海城不遠的一座島嶼上,豎起了一塊巨大的石碑。
石碑很高,用水泥澆筑而成,石碑表面異常的光滑,在石碑的頂端,有一團火焰,晝夜不熄的燃燒著。
沒人知道這塊石碑是做什么的,也沒人知道那團火焰代表著什么,但是,那些有幸登上島嶼的人,卻知道這塊石碑意味著什么。
島嶼名曰安壽島,石碑立于安壽島的安壽山之巔,從山巔到山腳,有一條花費了無數人力建造而成的臺階,臺階不多,也就九十九級而已,但是,這些臺階都被打磨的異常的整齊、光滑,在安壽山附近,有重兵把守。
石碑在豎起的當天,上面就已經出現了文字,那是一個個人名:項詠歌、韓懋、朱立夫。
這三人是跟著許一凡從東海城出發,去往康城的路上,在巖門鎮犧牲的死灰營的三名戰士。
前幾日,石碑之上,又多了四個名字:閻博瞻、雷浮、劉項禹、焦木蘭,他們于康城城墻戰死。
這次跟著許一凡離開的七名死灰營戰士,在短短數月時間,先后戰死,他們并沒有辱沒死灰營的番號。
安壽島,安壽山,安壽碑,是許一凡這輛戰車上所有人,最終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