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德華在離開縱橫書院,進去朝堂之后,這個習慣依舊沒有改變過,哪怕其回到了家鄉洛洲的白鹿書院,這個習慣依舊沒有改掉。
孟浩然跟荀德華有很多年沒見了,上一次見面,荀德華還在朝中為官的時候,算算時間,差不多就二十多年了,沒想到,這一次見面,荀德華變了很多。
見孟浩然端著茶碗,悠悠然的品茗著,荀德華笑了笑,說道:“你來晚了,他已經離開東海城了。”
“我知道。”孟浩然淡淡的說道。
“既知道,為何還要來?”
“想來此看看,也順便看看師弟你。”
“看什么?”
“我也不知道。”
“哦,這樣啊。”
荀德華哦了一聲,抬起頭,看了一眼孟浩然,繼續說道:“這么多年,師兄你一直在外游歷,可曾找到答案?”
孟浩然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說道:“剛游歷的時候,走過幾個地方,見過一些人,看到了一些事兒,我以為我找到了,后來,走的地方多了,看到的事情多了,遇到的人也多了,我又覺得我沒有找到,就這樣,周而復始,兜兜轉轉,幾十年過去了。”
“那找到了嗎?”荀德華問道。
“沒有。”
“哦。”
荀德華又哦了一聲,不在繼續這個話題。
一碗茶,終究是要喝完的,荀德華在喝完了茶碗當中的茶湯之后,看向孟浩然,恰好,孟浩然也喝完了他碗中的茶湯。
荀德華看了看孟浩然,又看了看那頭毛驢,最后,看向城門口,問道:“進城嗎?”
“好。”
“那就走吧。”
“好!”
二人不在言語,荀德華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從袖中摸索了一會兒,掏出幾枚銅板,放在桌子上,轉身對正在忙碌的小二,說道:“小二哥,我走了,茶錢放在桌子上。”
“好勒,荀先生慢走啊。”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茶棚,并肩而行,兩人一驢緩緩的穿過城門,進入了東海城。
進入東海城之后,孟浩然并沒有去客棧,而是跟著荀德華去往了起點書院。
對于東海城,不管外人怎么說,怎么評價,孟浩然對這個地方,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就像他對長安的印象一般無二。
進入東海城之后,孟浩然先是在起點書院待了兩天,旁聽了幾次荀德華的授課,然后,他就獨自一人在東海城逛了起來。
孟浩然去的地方很多,其足跡幾乎遍布了東海城的每一個地方,又看到了很多事兒,遇到了很多人,和他之前經歷的一切,沒有什么不同的,只是,在這里,他終究還是感受到了和其他地方不一樣的東西。
被稱之為妖樓的百貨樓,被譽為文人恥辱的四季樓,孟浩然都去過。
百貨樓的很多東西,在外人看來很稀奇,很特別,但是,在孟浩然看來,算不得什么稀奇,只是別具匠心而已,實用的東西不少,華而不實的東西也不少,很有意思。
四季樓的菜肴確實不錯,相對于其他酒樓而言,四季樓的飯菜確實要高出一籌,不單單是味道好,其吃法也很有意思。
至于說四季樓那懸掛的九副殘聯,孟浩然覺得有點意思,九大殘聯他能對出五對,不過,他并沒有展現出來。
就這樣,孟浩然在進入東海城之后,在東海城兜兜轉轉了一個多月,才重新回到起點書院,然后,他就成為了起點書院的一名授課先生,專門給那些仕子講學。
看似平靜的東海城,在孟浩然進入東海城的那一刻,就已經暗流涌動,很多人都在盯著這個儒家弟子,想看看他要做什么,而結果卻是,孟浩然什么都沒做,他就像是來游歷的一般,這讓眾人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感到深深地疑惑,尤其是在孟浩然成為起點書院教書先生之后,這種疑惑愈發的濃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