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編俘虜是一個技術活兒,一般人還真來不了。
在前往俘虜營的路上,慕容濉看著許一凡問道:“你有把握嗎?”
之前,從京城來的太醫隊一行人當中,除了廉嘉慶回京,葛明德被劫持,葛仁和嚴康寧留在了康城之外,還有一個無官無職,什么都不是的慕容濉選擇留了下來。
許一凡從東海城離開的時候,帶的人不多,卻也不少,攏共二十余人,在巖門鎮一戰之后,只剩下十來人,而許一凡在來到康城的時候,身邊一共就帶了五個人。
除了閻博瞻在內的四個死灰營的人之外,也只有一個寧致遠,閻博瞻等人在守城戰役當中,已經犧牲戰死了,而寧致遠也被許一凡丟到了西洲,現在正帶著三萬兵馬,跟燕王的軍隊展開對峙在。
可以說,現如今的許一凡,他身邊除了臨時趕來的茅一山之外,就沒有自己人了。
在許一凡蘇醒之后,許一凡身邊除了覺有情之外,只有慕容濉和殷氹,還有幾名境界不低的護衛,這些人都是殷元魁安排在許一凡身邊,保衛其周全的。
慕容濉來自京城,許一凡是知道的,至于他是什么身份,是誰的人,許一凡并不在意。
殷氹是殷元魁的親侄子,是殷元魁親衛的隊長,官職不高,地位卻不低。
殷氹今年三十歲,從軍已經有十幾年了,從小就跟著殷元魁,此人長得很周正,不似殷元魁那么粗狂,放在平時,美男子稱不上,但是,絕對是一個帥小伙,另外,殷氹不斷長得周正,還是一個武夫,其境界還不低,半步大宗師境界。
除此之外,他還是一個修行者,走的是道教體系,六品觀海境,跟殷元魁一樣,走的是雙修路線。
殷氹話不多,給人的感覺不是木訥,而是靦腆,而且還容易臉紅,許一凡偶爾跟他開幾句玩笑,已經三十歲的殷氹還會臉紅。
至于其他的幾個護衛,一部分是殷元魁本人的親衛,一部分是不良人安排在許一凡身邊的。
聽到慕容濉的詢問,許一凡笑了笑,說道:“把握肯定有,但是,有多大,還不好說。”
“那你打算怎么做?”慕容濉好奇的問道。
許一凡聞言,轉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容濉,而慕容濉則笑著解釋道:“我就好奇問問而已,如果不方便的話,不說也可以。”
聞聽此言,許一凡卻搖搖頭,說道:“沒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慕容濉看了看許一凡,又看了看不遠處的俘虜營,心中愈發的好奇起來。
慕容濉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不過,這只是在別人面前,當他跟著許一凡的時候,這家伙跟唐萬三有的一拼,簡直就是一個話癆,總是問東問西的,只要是許一凡在做的事情,或者即將要做的事情,他都會問上幾句,這讓許一凡很是無奈,也很無語。
俘虜營是之前囚犯牢房和俘虜牢房拼湊起來,牢房很大,環境卻很惡劣,外面艷陽高照,里面卻暗無天日,光線昏暗的可怕,如果不是有光線,順著縫隙照射進來的話,根本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光線昏暗,自然濕氣很重,氣味也很難聞,血腥味、尿騷-味、屎臭味、還有肉體腐爛的味道,全都混合到一起,聞之作嘔。
許一凡進入牢房之后,雖然也有些受不了這種氣味,但是,勉強還能適應,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而已,而跟著許一凡進來的覺有情,卻第一時間緊蹙著眉頭,伸出手捂著了口鼻,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顯然,她很不適應這里的環境,至于其他人,倒是沒什么反應。
牢房很多,一間挨著一間,每一間牢房內都塞滿了人,牢房三面是墻壁,只有一面是由濕木組成的圍欄,在圍欄上有一根大拇指粗細的鐵鏈鎖著。
這些牢房以前是康國刑部的牢房,在被西征軍攻破之后,這里就被改造成了囚犯和俘虜關押的地方,監獄的墻體很厚,跟城墻不逞多讓,想要依靠蠻力是不可能出來,至于說用工具挖掘,先不說牢房內不可能出現工具,就算有,沒有個一年半載的,也挖不通。
現在,許一凡他們看到的俘虜,都是普通士卒,至于那些將領或者是高武,他們的待遇就好很多,每個人都有單間,只是,單間無比的狹小,只能勉強讓一個半蜷縮著身子躺下而已,至于那些高武,那下場就更慘了,不但鐵鏈加身,更是被穿了琵琶骨,別說掙扎反抗了,就是動一下都無比的困難。
外面天氣炎熱,這里卻異常的潮濕,每個牢房的人都很多,人擠人,挨在一起,就算是大冬天,也會讓人感到悶熱,更何況是在夏天呢。
這群人在剛被送到這里的時候,叫囂聲、咒罵聲、哀嚎聲,起此彼伏,嘈雜的很,也喧鬧的很,只是,在被關了十來天之后,之前還一直在吼叫的人,都一個個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