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韓德厚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剛才還滿臉笑意的思思,神色逐漸平淡下來,她轉過頭,看了一眼書案,書案之上有一幅字,只有四個大字,厚德載物。
正廳之中,有一人正在品茶,看到韓德厚來了之后,連忙放下茶杯,站起身,笑著說道:“韓大人。”
“葛大人。”
雙方簡單的客套寒暄一番之后,就依次落座,各自端著手里的茶杯,開始品茗起來。
這位葛大人不是別人,正是被歹徒劫走的太醫葛明德,現如今,他不但沒有身陷囹圄,反而成為了燕王府的幕僚之一。
葛明德和韓德厚已經是老相識,在很早之前,兩個人就認識,不過,那個時候,兩個人的身份懸殊,葛明德已經是一名名聲在外的御醫,而韓德厚只是一個小小的奴才而已。
只是,多年過去之后,現如今的葛明德處于半隱退的狀態,而韓德厚卻成為了封疆大吏,真可謂是物是人非。
這已經不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了,在葛明德來到涼州城之后,就來拜訪過韓德厚兩次。
第一次來,兩個人只是敘舊,并沒有談論什么正事,第二次來,雖然依舊是敘舊,不過,卻談論了一件事,想必這次來,也是為了那件事。
這件事也很簡單,就是葛明德勸韓德厚轉投燕王門下,給燕王擔任幕僚,出謀劃策一二,別人可能不知道韓德厚的謀略才能,葛明德卻十分清楚。
只是,在葛明德第一次提出這件事的時候,韓德厚直接拒絕了,這并沒有出乎葛明德的預料,畢竟,韓德厚是炎武帝的人,想讓他轉投燕王門下,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變的事情。
品茗片刻之后,韓德厚在看到葛明德放下茶杯,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就提前開口說道:“葛大人,你的來意,我很清楚,道不同不相為謀,此事葛大人不要再提。”
然而,葛明德卻搖搖頭,說道:“韓大人誤會了,葛某今日前來,不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
“哦?那所為何事?”韓德厚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
“為一個人。”
“何人?”
“許一凡。”
“哦?葛大人提他作甚?”
“呵呵......”
葛明德看著韓德厚,笑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才說道:“燕王不想此子去往京城,葛某也不想看到此子入京,想必韓大人也不想他入京吧?”
“哦?我為何不想?”韓德厚聞言,微微挑了挑眉頭,一臉不解的問道。
“韓大人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呢,此子一旦入京,當年的事情,肯定會被重新翻出來,那件事,韓大人可是參與者之一啊,到了那個時候,韓大人...呵呵...”
葛明德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只是端著茶杯,假裝喝茶,眼角余光卻看著韓德厚,然而,韓德厚卻沒有什么表情變化,只是愣了愣,隨即,笑著說道:“若真如此,那也無妨,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呵呵......”
葛明德聞言,頓時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譏笑,還是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