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作為一名頂級的探子,她明白,很多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只有這樣,她才能活的久一點兒。
想通了這些,虺孤菱把兩封信重新收好,放入胸口,貼身放好,然后,看了一眼不算大的房屋,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什么都不帶了,這些東西沒有一樣屬于她的,或者說,沒有一樣是屬于虺孤菱的。
虺孤菱換了一身常服,做了一個簡單而精細的偽裝之后,就起身準備離開,只是,在其準備打開房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轉過頭,看了一眼梳妝臺,桌子上放著一支銀簪子,那是她娘留給她的,也是她唯一的念想了,更是她當年少死花姐的武器。
猶豫了一下,虺孤菱還是走過去,拿起了銀簪子,將其插在頭上,然后,就推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虺孤菱沒有從正門走出,而是選擇從后門離開,無聲無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離開韓府之后,虺孤菱在人群和街道之間來回的穿梭,很快,她就走進了一間成衣鋪,然后,就再也沒有出來了,就這樣,這個已經暴露的探子,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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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
只有韓德厚一個人在,其夫人已經離開了,隨著其離開的,還有那碗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的參湯。
“她走了。”
正在低頭看書的韓德厚,突然聽到一道聲音,愣了愣,隨即,繼續看書,淡淡的說道:“知道她去哪了嗎?”
“跟丟了。”
“知道了。”
房間內只有韓德厚,而說話之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伴隨著韓德厚這句話說完,書房內再次恢復了寧靜。
就這樣,韓德厚一直待在書房,直到黃昏十分,他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后喊道:“來人。”
“老爺。”管家迅速的走了進來。
“備馬。”
“去哪?”
“出城。”
“是。”
管家轉身離去,而韓德厚則脫掉了自己身上的便服,穿上了多日未曾穿上的官服,那是一件很有年頭的鎧甲,是當年炎武帝賞賜給他,今日,他再次披甲在身。
整了整衣襟,扶了扶甲胄,取下懸掛在墻上的炎刀,挎在腰間,然后,徑直走出了大門。
此時,正是準備晚膳的時間,府中的下人看到如此打扮的韓德厚,都紛紛露出詫異和茫然的神色,不明白老爺這是還準備做什么,而韓德厚的三位夫人,在看到這一幕之后,并沒有出現,只是站在門口,默默的看著自家男人的大步離開,她們知道,韓德厚要去做一件事,一件有去無回的事情。
伴隨著夕陽的最后一抹余暉,韓府緊閉多日的大門,緩緩打開,身披甲胄的韓德厚,大步從走出了韓府。
在韓府門口,站著十七人,十八匹馬。
韓德厚出來之后,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是默默地翻身上馬,然后,揮動馬鞭,直奔涼州城的城門而去,身后十七人緊隨其后,其中一人手握一桿旌旗,上面只有一個字,韓!
在涼州城城門即將關閉的時候,一行十八人出城,在這個亂世已起的時代,時隔十六年,韓家十八騎再次出世。
韓德厚祖籍燕洲,韓家十八騎又被稱之為燕云十八騎,一人可當千騎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