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謂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老皇帝辛辛苦苦準備多年的計劃,隨著這場內亂,付諸東流,近四百萬的軍隊,等到新帝登基之后,也就剩下一半左右,而這近兩百萬的軍隊,又被各種削弱,最終剩下的也就一百多萬而已,想要以此征戰天下,肯定是不夠。
在那場曠日持久的內戰當中,炎朝的經濟大規模的倒退,時代進步的步伐被生生扼殺,如果不是登基的新帝,是一個精明能干的皇帝的話,那五百年前的炎朝,就可能由盛轉衰,逐漸走向被推翻的道路。
在這場內亂之后,炎朝的國力大損,卻并沒有出現滅國的征兆,而在這其中,儒家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五百年過去了,無數皇帝勵精圖治,再次休養生息,不斷的積累財富,到了二十多年前,炎朝的國力其實已經恢復到了五百年前的樣子,然而,歷史總是那么驚人的相似,同樣是儲君未立,同樣是先帝暴斃,同樣是皇子奪嫡,可是,這場內亂并沒有五百年前那么慘烈,至少,軍隊沒有亂,死的人沒有那么多,經濟沒有倒退的太厲害。
在炎武帝登基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北伐,御駕親征。
十六年前的那場針對北蠻的戰役,打的可謂是勢如破竹,差一點兒就把北蠻給打沒了,然而,這個時候卻出現了玄武叛亂,導致北伐的戰役功虧一簣。
巧合嗎?意外嗎?
看似是巧合,看似是意外,可越是知道這些的人,越不會覺得它是巧合,也不覺得它是意外,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一支大手在操縱著一切,在阻攔著大統一的發生。
這些事情,任何典籍史記上都沒有記載,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許一凡自然也不清楚這些,可是,殷元魁卻知道。
許一凡一直很疑惑,就因為一場黑木崖大戰,十余年都未曾動兵戈的炎朝,卻突然開始對外作戰,而且是同時跟三方作戰,怎么看都是不理智的行為,他一度懷疑炎武帝是不是腦子有病。
炎武帝腦子當然沒病,別人或許不清楚其中的原因,殷元魁卻知道一些,炎武帝想要繼承先帝的遺愿,也是歷代皇帝的遺愿,那是征戰天下,他要像武帝學習,想要成為萬古一帝。
西征西域只是一個開端而已,只是,這個開端并不算好,第一次西征,秦嘉涆的二十萬大軍就在白蓮佛國沉沙折戟了,給了炎武帝當頭一棒,然而,這并沒有改變炎武帝的初衷,他依舊選擇繼續西征。
此刻,站立在城頭,看著西域聯軍正在瘋狂進攻康城的殷元魁,眼神迷離,思維發散,他沒來由的想起了一件事兒,一件可能在很多人看來只是小事兒的事兒。
在秦嘉涆西征之前,殷元魁曾經收到了炎武帝送來的一份書信,在書信當中,炎武帝并沒有提起西征的事情,而是問了一個但是殷元魁感到莫名其妙的問題。
“東海城可有什么變化?”
當時,東海城沒有太大的變化,人們該干嘛依舊干嘛,行商的依舊在行商,登高望遠的依舊登高望遠,無病呻-吟的依舊還在無病呻-吟,一切都和過去沒什么不同,唯一的區別就在于,那時候百貨樓建立,四大香水,九大美酒開始東海城流行。
殷元魁在思索良久之后,回信一封,把東海城這邊的情況說了一遍,百貨樓的事情他也提到了,不過,只是匆匆帶過而已。
這封信送去京城之后,就沒有了下文,隨后,秦嘉涆就接到了西征的命令,開始西征,然后,秦嘉涆戰敗身死,殷元魁被一道圣旨,召回京城,準備第二次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