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騷亂發生之后,兩國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下陽國這邊迅速的抽調了一支軍隊,趕往普羅大橋作戰。
許一凡距離橋頭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從下陽國橋頭的方向,卻走出一個中年僧人。
僧人一身大紅色袈裟,半個肩膀露在外面,其左手禪杖,右手托缽,赤著腳,緩緩的走上了橋頭,然后,就站在了大橋的中間,也擋住了許一凡的去路。
正駕駛著馬車的許一凡,在看到這一幕之后,眼睛微微瞇起,心卻一下子沉了下去。
這名僧人,許一凡并不認識,但是,此人所穿的袈裟款式,許一凡卻十分的熟悉,那正是寺廟主持才能穿的袈裟。
雖然,西域諸多寺廟的主持,其所穿的袈裟都是大紅色的,但是,寺廟大小不同,其所在的王國地位不同,寺廟的主持所穿的袈裟,材質、款式,都有細微的差距,而眼前這位僧人,所穿的袈裟卻是國寺主持才能穿的袈裟,很顯然,此人正是下陽國國寺的主持。
“讓開!快讓開!”許一凡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高呼道。
然而,僧人卻置若罔聞,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大橋的中間,一雙眼睛平靜的看著許一凡。
【難道自己的計劃,出現了紕漏?還是說,自己被人算計了?】
許一凡心中忍不住想道,這個僧人的出現,明顯是沖著他們來的,而其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個時候出現,肯定有問題,而許一凡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但是,許一凡在看了僧人一會兒之后,他卻感覺,這個僧人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車廂。
一念及此,許一凡下意識的轉過頭,看了一眼車廂,發現凱麗不知道什么時候,從身后探出半個腦袋,正看著僧人。
只看了一眼,凱麗就縮了縮脖子,躲在許一凡身后,沉聲道:“撞過去,撞死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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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凡一臉懵逼的看著凱麗,然后,轉過頭,看向僧人,發現僧人看的人果然不是自己,這讓許一凡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僧人不是沖著自己來的,而是沖著凱麗來的,這個結果,讓許一凡長舒一口氣,可是,很快一個新的問題,就出現在其腦海當中,那就是,這個僧人和凱麗之間,到底存在什么關系?是敵是友呢?
從凱麗的反應來看,兩個人應該是敵人,可是,從僧人那平靜的眼神來看,仿佛兩個人又是朋友,這讓許一凡心中無比的困惑。
不過,這些問題都不及眼前的一個問題重要。
馬車速度很快,在馬車踏上橋面的時候,馬兒就被杜魯一刀給拍的發狂,在之后的狂奔當中,更是被人和東西撞擊的發狂,此時,馬車的速度很快,饒是許一凡第一時間勒緊韁繩,可馬兒速度卻依舊不減,而此時,他們距離僧人越來越近了。
眼看著就要撞上對方,許一凡也做好了從對方的尸體上踏過去的打算,然而,下一秒,讓許一凡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僧人在馬車疾馳而來的時候,他把手里的禪杖,重重的砸在橋面上,不知道是馬車的速度太快,導致馬車十分的顛簸,還是許一凡的錯覺,他感覺僧人的禪杖在落下的一瞬間,整個橋面都晃動了起來。
橋面還是橋面,只是多了一個窟窿,僧人手里的禪杖就釘在了橋面之上,而僧人卻已經不見了。
“阿彌陀佛。”
伴隨著一聲佛唱,僧人出現了在馬車前面,其伸出一只手,直接抵在了馬兒的額頭上,而本來就被許一凡勒住韁繩的馬兒,在這一前一后的制衡之下,變得狂躁不已。
只見這兩匹馬,嘶鳴一聲,頭顱高高揚起,其兩只前蹄高高抬起,朝著面前的僧人就紛紛的踩踏而下。
站在馬車上的許一凡,也因為馬兒舉動,整個人在慣性的作用,直接朝后倒去,在馬兒前蹄下落的時候,整個人又朝前倒去,眼看著他就要摔落-馬車的時候,剛剛還搖晃不已的馬車,卻突然靜止不動了,而許一凡也沒有掉下馬車,因為凱麗從身后拉住他了。
待到人站穩之后,許一凡下意識的朝前看去,卻發現僧人不但沒有馬蹄踩死,反而站在了兩匹馬的中間,其雙手一左一右摁住了馬兒的腦袋,使得它們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