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其頭顱無法動彈,其四肢也無法動彈,就這樣,馬車穩穩地停了下來。
此時,場面很詭異,僧人站在馬車前,以一己之力,直接把即將失控的馬車給攔下了,其本人還毫發無傷,顯然,這個僧人不是普通人,其不是修行者就是武僧,至于其到底是哪種,許一凡卻不確定。
此刻,僧人站在馬車前方,抬起頭,看著許一凡,而許一凡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僧人,至于凱麗,則躲在許一凡的身后,露出半個腦袋,看著僧人。
“你是何人?”許一凡盯著僧人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
僧人放下雙手,之前不知道去哪里的缽,再次出現在其手中,其左手托缽,右手放于胸前,語氣平緩的說道:“施主又是何人?”
在和尚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許一凡的眼睛下意識的收縮了一下,因為許一凡發現,僧人的雙臂是金黃色的,而這種金黃色,也隨著他的動作,猶如潮水一般褪去。
武僧?
羅漢?
從其手臂的顏色來看,這應該就是佛門的金剛罩了,也可能是金剛體,至于是哪種,許一凡只看了一眼,也不好確定,如果是金剛罩,那就是武僧,如果是金剛體,那就是羅漢,可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都說明此人很厲害,境界很高。
但是,讓許一凡感到疑惑的是,他并沒有在此人身上感受到內力的流動,也沒有察覺到真氣的流轉,其貌似不是武夫,也不像是修行者,反而像是一個普通人。
這詭異的感覺,讓許一凡愈發的覺得眼前這個僧人不簡單,不同尋常。
西域的修行法門大致分為兩種:
一種是以武證道,也就是武僧,其走的路線跟武夫很像,他們主修體魄,而武僧走到極致,就可以成為金剛,不過,能走到這一步的武僧,少之又少;
另一種就是參禪,主修內在,他們又被稱之為禪師,其佛法很高,禪師走到極致,就可以成為菩薩,不過,想要證的菩薩果位,是需要發大宏愿的,只有做到了許下的宏愿,才能有一定的可能性,成為菩薩。
無論是武僧,還是禪師,都很厲害,武僧殺力第一,防御第二,禪師則是防御第一,殺力第二。
但是,在這兩種修行法門之外,還有一條路,那就是禪武雙修,單單是習武,或者參禪,能有一定成就,就已經很難很難了,更何況是禪武雙修呢。
不過,還是有不少僧人選擇走這條路,只是,大多數成就不高,有些成就的,最多也都只能成為羅漢,當然了,羅漢也不一定非要禪武雙修,武僧在走到極致之后,有兩個選擇,要么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成為金剛,要么退而求其次,選擇成為羅漢,禪師也是一樣,而這種選擇,有一半是人力可以選擇的,有一半則是隨緣的。
當然,不管是成為菩薩,還是金剛,亦或者羅漢,他們都算是走到了佛門的頂端,都是備受萬人敬仰的存在,至于眼前這個僧人,到底走的是哪一條路線,許一凡就不得而知。
“我是凱麗。”許一凡沉吟片刻,還是選擇回答了僧人的問題。
然而,僧人看著許一凡,卻搖搖頭,說道:“施主不是凱麗。”
“嗯?”
許一凡聞言,心中一驚,但是,臉上卻不動聲色,問道:“哦?何以見得呢?”
僧人看了看許一凡,又看了看許一凡身后的凱麗,緩緩地說道:“施主是男兒身。”
“就憑這兒?”
許一凡有些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如果他不知道凱麗是陰陽人的事情,僧人的這句話,可能還真的唬住他了,可是偏偏知道了凱麗的真實情況,因此,在僧人這么說的時候,許一凡并不慌,可是,僧人接下來的一句話,讓許一凡頓時殺心驟起。
“施主不但不是女兒身,還不是西域人。”
“何以見得?”許一凡瞇起眼睛,看著僧人,緩緩地說道。
他的手,卻已經悄悄縮回了袖子,其中一只手已經摸到了軍刀,另一只手也摸到了弓弩,顯然,他已經做好了搏命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