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凡的小動作,并沒有逃過僧人的眼睛,他并沒有點破,也沒有在意,而是語氣平緩的說道:“施主是何人,來自哪里,貧僧都不在意,只要施主將你身后之人,交付于我,施主和施主的人,大可離去。”
“嗯?”
許一凡聞言,原本就瞇著的眼睛,直接瞇成了一道縫,其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看了看一臉和氣的僧人,又轉過頭,看了看身后的凱麗,眉頭緊蹙。
“大師怎么稱呼?”許一凡在沉默片刻之后,開口問道。
“貧僧一滅。”
“一滅?”
聽到這個法號,許一凡挑了挑眉頭,有些詫異的看著僧人,倒不是他知道一滅是誰,而是因為他知道下陽國大陽寺的主持叫什么。
法陽是下陽國大國師主持的法號,而眼前這位自稱一滅的和尚,顯然不是。
似乎是看出了許一凡在想什么,一滅主動解釋道:“貧僧不是下陽國的主持,貧僧來自懸空寺。”
“嘶......”
饒是鎮定如許一凡,在聽到懸空寺這個名字,他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在西域,叫懸空寺的寺廟不多,卻也不少,但是,這些懸空寺都是一些小寺廟而已,都分布在小王國當中,而真正的懸空寺,只有一個,那就是極西之地的懸空寺了。
據說,懸空寺位于西海之濱,懸浮與西海之上,懸空寺并不是佛祖建立,或者后世之人建立的,而是上古時期就存在的,有傳言說,當年佛祖在沒有成佛之前,就曾經進入過懸空寺修佛,他成佛之地就在懸空寺,至于這個傳言,是真是假,早已經無法考證。
如果是南陀山是佛門信徒的圣地,那么懸空寺絕對是佛門體系內部的圣地,這就好比儒家的縱橫書院一樣,天下讀書人最想進入的書院,自然是縱橫書院,而縱橫書院又分為內院和外院,絕大多數的人,都只能在外院,而只有極少一撮人,才能進入內院。
南陀山不是誰想去就能去,想看到就能看到的,能否看到南陀山,并且進入南陀山,還要看緣分,至于這個緣分是什么東西,無人知曉,而懸空寺則更加的神秘,想要去懸空寺,首先得去西海,而西海在哪,佛門自己都不甚清楚,更何況是位于西海之上的懸空寺了。
歷史上,看到懸空寺,并且進入懸空寺的人,少之又少,幾乎一雙手都數得過來,久而久之,懸空寺就成為了一個傳說,猶如圣地一般。
另外,懸空寺雖然也歸屬佛門,可它卻不歸佛門管轄,不管是世俗之事,還是佛門內部的事情,懸空寺都不插手,哪怕每次南陀山議事,或者舉辦大型活動的時候,都會留有懸空寺的位置,可懸空寺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這些事情,許一凡之前是不知道,這是他在來到西域之后,得到了不良人探子的匯報之后,才知曉此事的,對于懸空寺,許一凡覺得,肯定是佛門搞出來的噱頭,寺廟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至于它到底存不存在,那只有看到懸空寺的時候,才能知曉,這是一個很著名的理論,叫薛定諤的貓。
眼前這位僧人自稱一滅,又自稱來自懸空寺,許一凡保持懷疑,十分的懷疑。
“大師所說的懸空寺,可是那個懸空寺?”許一凡瞇著眼睛問道。
“正是施主所想的懸空寺。”
“懸空寺真的在西海之上?”
“阿彌陀佛。”一滅佛唱一聲。
“西海真的存在?”許一凡又問道。
“阿彌陀佛。”
“......”
沒有得到任何答案,許一凡眉頭緊鎖,卻也識趣的沒有再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