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去想這些事情,不管是西域,還是北蠻,亦或者是南夷,更或者是其他的勢力,他們仿佛不是想入侵中原,而是想進入中原進行避難,這種感覺隨著修羅騎士的懸賞令,再加上諜子各種消息的匯總,讓殷元魁他們愈發明顯的感觸到了這一點兒。
因此,李承政說西域不對勁,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有據可依的說法。
不過,想要弄清楚這個問題,單靠殷元魁,或者李承政,是不可能做到的,至少,現在的他們是做不到的。既然無法馳援許一凡,那他們現在能做的只有想著,如何把康城堅守的更久一些,當然,想要堅守的更久一些,也不是沒辦法。
許一凡建造的第二道城墻,異常的堅固,畢竟是用水泥建造的,只是,這種堅固,也隨著安德烈的不斷進攻,開始出現松動了,不過,問題不算大。
殷元魁之所以下定決心,至少再堅守一個半月的時間,最大的依仗,還是許一凡留下的白地計劃,一旦實施白地計劃,絕對是康城徹底失守的時候,可是,不管是殷元魁,還是李承政,都不愿意輕易的啟動白地計劃,畢竟,太有違天和,太過于滅絕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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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西部的某個城池。
一件不算大,裝修卻很考究的客棧內,兩個男子相對而坐。
桌子上擺放著一些當地的吃食,一盤醬牛肉,兩碟素菜,兩碗湯面,一葷一素,還有一壺酒,飯菜算不得美味,也很常見,至于味道嘛,也就那樣吧。
兩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左手邊是一位穿著普通苦行僧衣裳的中年男子,不,是和尚,而坐在其對面的,則是一個俊俏的年輕男子,年輕男子長得唇紅齒白,肌膚白皙,一看就是一個美男子,只是,此時兩人的行為舉止,卻天差地別。
中年僧人左手端著湯碗,右手拿著筷子,在其面前放著兩碟素菜,和尚吃東西的速度不快,吃的很仔細,細嚼慢咽,而每次夾菜,都只是在兩碟素菜當中來回往復,至于那盤醬牛肉,還有那壺酒,僧人看到沒看。
牛肉這種東西,在中原不罕見,卻也不常見,主要是因為耕牛是主要的勞作工具,而一般酒樓里的牛肉,有是有,只是,價格都比較昂貴,一般人可吃不起。
而在西域,牛肉、羊肉是非常常見的東西,這邊牦牛眾多,不管是野生的,還是家養的,都很多,想在這里吃牛肉,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價格也很便宜,就是味道不太好。
年輕男子左手端著酒壺喝酒,右手拿著筷子吃肉,至于其面前的那碗面,他基本上沒有吃多少,一邊吃,還一邊皺眉,嘴里是不是嘀咕埋怨這牛肉不好吃,牛不是現殺的,煮的時間也過火了,酒也一般般,可盡管如此,他還是吃的很歡快。
這兩人同坐一桌,顯得無比的詭異,又無比的和諧。
其實,在西域,和尚吃肉喝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兒,有些人修佛,總是喜歡走一些不同尋常的路子,比如在南陀山當中,就有一位金剛,喜歡吃肉喝酒,用他的話來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根本無視清規戒律,當然了,這也是得到佛門認可的。
另外還有一位羅漢,他不吃肉,也不喝酒,卻喜好女色,因為他修的是歡喜禪,而用他的話來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當然,這種修佛方式,終究只是少數人而已,大多數人還是很循規蹈矩的,而像眼前二人這樣的情景,在靠近東方的王國不多見,可是,越是靠近西方,這種情況反而愈發多了起來,真是好生奇怪。
中年僧人終于解決掉了那碗面,面吃的很干凈,湯也一滴不剩,在吃完之后,僧人輕輕放下碗筷,看著眼前的少年,眼神無喜無憂,神色無比的祥和。
少年只是撇了一眼僧人,眼角余光看了一眼那兩碟素菜,下意識的撇撇嘴。
兩碟素菜,僧人各吃了二分之一,兩個菜碟被其平整的一分為二,不多不少,剛剛好是一半,對此,少年是一臉的不屑,可僧人卻覺得理當如此。
僧人不是別人,正是一滅,而少年自然就是凱麗了。
只不過,此時的一寂,已經換掉了他那一身顯眼的紅色袈裟,床上了普通的黃色僧衣,而凱麗也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個翩翩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