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李承政現在擁有的東西,是我們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可對于他而言,不管他那皇室成員的身份,還是他現如今的地位,以及他所掌握的權利,都是一道道枷鎖,牢牢地禁錮著他,而且......”
說到這兒,許一凡轉過頭,看著慎武的眼睛,繼續說道:“你以為這些東西真的是他的嗎?”
不等慎武回答,許一凡就自問自答道:“當然不是他的,他的身份,注定他的一生不能過于耀眼,為人處世需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的地位,注定他不能輕易的站隊,尤其是跟皇子走的過分親近,更不能跟朝中大臣過分親昵,而他手里的權利,更是不能輕易動用,若是他敢擅動,不但他會倒霉,他的親人朋友都會倒霉的。”
說到這兒,許一凡看向慎武,笑問道:“如果是你,你還想成為李承政這樣的人嗎?你還會羨慕他嗎?”
慎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許一凡不再去看慎武,而是看向夜幕,緩緩地說道:“人們很羨慕那些身處高位的人,尤其是那些生活在底層的百姓們,他們很羨慕像李承政這樣的人,也曾幻想過成為這樣的人,同時也很敬畏他這樣的人,但是,卻極少有人真的去做這樣的人,你可知為何?”
慎武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
“因為他們很清楚,不管他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奮斗,他們都不可能成為這樣的人,有人曾說過,寒門無貴子,這句話雖然說的有一定的問題,太絕對了,可事實也確實如此。”
“一個寒門子弟,想要揚名立萬,有一番成就是很難的,他們需要比其他人付出雙倍,甚至更多的努力,才有可能做到,而事實卻是,很多人哪怕付出了超乎其他人數倍,甚至十數倍的努力,還是無法成功。”
“你知道嗎?在東海城,有一個姓賈的讀書人,現如今,已經五十多歲了,其家境窮困潦倒,其祖上世世代代都是漁民,日子過的緊巴巴的,孩子還很多,他從十六歲開始參加科考,現如今,將近四十年了,他連一個舉人都沒有靠上,你說這個人可憐不可憐?”
慎武點點頭,說道:“此人甚是可憐,想必是監考之人,對此人心生不滿,或者因為此人家境過于貧寒,沒錢送禮,這才屢考不中。”
“呵呵......”
聽到慎武這么說,許一凡卻笑著搖搖頭,說道:“慎武啊,你有沒有覺得,你的想法有問題?”
“有問題?有什么問題?”慎武不解的問道。
“你方才的猜測,是很多人在聽到這位賈姓讀書人的事情之后,首先就想到的,心底也是這么認為的,認為官場之上,貪官污吏橫行,那些監考、主考之人,是只認錢不認人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就錯了。”
“哦?哪里錯了?”
“科舉是朝廷的大事,每三年一次的科舉,主考之人,監考之人,都是百官當中的楷模,是需要陛下親自挑選的,而這樣的人,身上或許有一定的缺陷和問題,他們可能有收受賄賂的勾當,可也不會太過于明目張膽,更不敢過于放肆,總體而言,科舉的制度沒有什么問題,而負責科舉,為朝廷選拔人才的人,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可每當科舉不中,尤其是那些寒門子弟沒有考中之后,他們往往都會和你一樣想,覺得是自己沒有送禮,或者沒有去拜訪這些主考官的緣故,可事實真的如此嗎?”
許一凡搖搖頭,再次自問自答道:“這種情況有,可還是極少數的,真正導致這些寒門子弟不中的,還是他們的自身的緣故。”
“嗯?自身的緣故?!”
聽到許一凡這么說,慎武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看著許一凡,張張嘴似乎想要反駁什么,不過,他還是沒說什么。
許一凡見狀,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那我們就來說說這位賈姓書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