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安德烈聞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后就不再理會許一凡,而是看向殷元魁,聲音不急不緩的說道:“中原果然是人杰地靈之地,居然在民間還隱藏著如此良將,還望貴國善待此人。”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眼神都變得古怪起來,誰都沒想到安德烈會這么說,好像許一凡不是大炎人,而是西域人一般,這讓在場的所有人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殷元魁聞言,則是笑道:“我大炎從來不會折辱有功之臣的。”
“呵呵......”
安德烈嗤笑兩聲,轉過頭,看向許一凡,隨口道:“十五年前,貴國有許淳這位大將軍,當初,我曾有幸和其交過手,當時,我就曾力邀其來西域,可惜,許大將軍不曾答應,一場玄武之亂,如此良將卻被誅殺,實乃憾事,可惜,可嘆啊!”
說到這兒,安德烈停頓了一下,對許一凡說道:“希望許參將不要步了許淳大將軍的后塵,若是有朝一日,你在炎朝無法立足,可來西域,我定能保你周全。”
安德烈的這番話一出,現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哪怕是殷元魁的臉色,也微微一變,下意識的看了許一凡一眼。
許淳,這個名字,在大炎王朝是一個很少被人提起,卻讓人記憶深刻的名字,雖然這個名字算不上禁忌,可沒人會在公開場合談論此人,可安德烈卻在這個時候提起,尤其是當著許一凡的面提起這件事。
自從許一凡來到康城,解決完瘟疫之事之后,眾人都開始淡化他是許淳之子的印象,而當他在帶領著炮灰營,守住康城之后,再也沒人拿這件事說事兒,更沒有再提起過這件事。
安德烈這番話,是把許一凡跟許淳放在同一個位置,看似是在贊揚許一凡,其實是在捧殺許一凡。
許淳是何人啊?
一個擔任過四個大將軍的人,一個能夠讓北蠻、西域、南夷聞風喪膽之人,是被稱之為戰神的男人,而許一凡又算什么東西,不過才打了一場仗而已,憑什么跟許淳并列?
別說許一凡了,就算是殷元魁,在不敢說自己能夠跟許淳平起平坐,安德烈其心可誅啊。
另外,安德烈對大炎王朝對待功臣的態度和做法,是很有意見的,明知道玄武叛亂是禁忌,不能提,可他偏偏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提起,這不是在打大炎王朝的臉嗎?
至于說邀請許一凡去西域的說辭,不管真假,都會在眾人心里扎上一根刺。
當然,安德烈這種挑撥離間的鬼魅伎倆,眾人還是看得出來的,許一凡自然也清楚。
“許某在此先行謝過大將軍的好意了,若是真有那么一日,我想我去任何地方,都不會去西域的。”許一凡笑著說道。
“哦?為何?”安德烈好奇道。
“大將軍尚且不能護族弟周全,我一個外人,大將軍又如何能護得住呢?”
安德烈聞言,眉頭微微跳動兩下,深深地看了一眼許一凡,悶聲悶氣道:“我西域名將諸多,我只是滄海一粟而已,只要閣下愿來,佛門自能護你周全。”
“呵呵......”
許一凡只是笑了笑,搖搖頭,沒有說什么。
安德烈見狀,也不再說什么,轉過身,對殷元魁抱拳一禮,然后就轉身翻身上馬,高坐馬背之上,對殷元魁說道:“使團就有勞殷大將軍了,還望大將軍盡心一些,我的三十萬大軍,就在八十里的地方駐扎。”
“安德烈大將軍盡管放心,我保證使團會安安全全的抵達京城,更會安然無恙的返回西域。”殷元魁笑著說道。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