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西域潛伏多年的夔夏和竺將,這二人就長相異常的平凡,竺將的名字聽起來很霸氣,可實際上,此人就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子,禿頂,在腦袋周圍有一圈波浪卷的齊耳頭發,一雙眼睛一大一小,門牙還缺了一顆,說話漏風,習慣把手插在袖子里,佝僂著腰,看起來就像豪門大家的門房,很難讓人記住。
除了夔夏和竺將,其他的不良人,大致都是如此,有的像農婦,有的像務農的農民,有的是滿口臟話,一身匪氣的江湖人,這些人看起來都很普通,很難記住他們,而這正是一個諜子必備的條件。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魏學海這樣的人,他的長相就極其俊朗,給人一種很陽光的感覺,不敢說是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可他要是去霍霍這些少女,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在轉過身,繼續前行的時候,許一凡很敏銳的感受到,釋天龍在身后看著自己,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給盯住了一般,而當許一凡轉過頭,朝后看去的時候,卻發現釋天龍已經走遠了,可能是察覺到許一凡的回眸,釋天龍也轉過頭,看向許一凡,微微一笑,笑容和煦。
看到這一幕的許一凡,微微蹙眉,沒有說什么,轉過頭,心中卻警惕起來,暗道:此人是個勁敵!
許一凡走過很多路,遇到過很多人,不敢說他接觸的人,他都能看懂對方,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只要看到對方,相處一段時間,就能把對方的所思所想猜的七七八八,可釋天龍他看不懂,也看不透。
慧緣住在客棧的后院,這間客棧在戰亂之前,據說是康城最豪華的客棧,很多達官顯貴都在此下榻過,而在康城被攻克之后,城中大部分建造都被摧毀破壞了一番,唯獨這間方丈客棧沒有遭到絲毫的破壞。
既然是康城最大的客棧,其裝修和建筑風格,自然是無可挑剔的,為了迎接使團的到來,炎朝這邊還特意把方丈客棧裝修了一遍,此時,整個方丈客棧,除了西域使團的人,也只有一些雜役和伙計了。
客棧很安靜,偶爾能聽到搬動東西的聲音,更多的時候,這里十分的安靜。
走在去往后院的路上,許一凡隨口問道:“法同大師認識釋天龍嗎?”
法同點點頭,說道:“認識,曾經有過數面之緣。”
“聽說釋天龍曾在南陀山修行過,還是羅漢尊者,是否真有此事?”
許一凡也只是隨口一問,并沒有想過法同會如實回答,然而,法同卻在許一凡問完之后,直接說道:“許施主說的沒錯,釋天龍確實在南陀山修行過,當初,貧僧與其見面的時候,就在南陀山。”
“哦?”
許一凡微微游俠詫異,隨即又問道:“那他為何會離開南陀山呢?難道是犯了什么錯?”
“不曾!”
聽到法同如此篤定的回答,許一凡略感詫異的看向法同。
法同見狀,則笑了笑,說道:“釋天龍悟性是貧僧這一輩當中最好的,而他之所以離開南陀山,是其直接的選擇。”
“既然釋天龍如此有悟性,南陀山豈會輕易放此人下山?”許一凡好奇的問道。
“來去自由,佛從不強人所難。”
許一凡翻了個白眼,然后,他想到了前世少林寺的和尚,好像法號都是釋什么的,于是,就問道:“釋天龍這個名字,是不是佛門俗家弟子啊?”
法同點點頭,道:“許施主所言不錯,釋天龍雖然離開了南陀山,可依舊是佛門弟子。”
許一凡還想再問什么,可他們已經來到了慧緣所在的住處,于是,許一凡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房門緊閉,在門口一左一右各站著一個和尚,兩個和尚年齡都不大,估計也就跟許一凡差不多大,然而,法同在見到兩個小和尚的時候,卻躬身施禮,輕聲道:“二位上師,許施主已經帶到。”
年齡不大,架子卻不小的兩個小沙彌,見狀之后,只是微微點頭而已,而法同對此也見怪不怪,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