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慧緣就站起身,一手托碗,一只手捧著佛龕,在夕陽的映照下,朝著西洲城而去,那匹馬緩緩跟隨在其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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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凡坐進馬車之后,就把手里的匣子隨手丟在一旁,開始調整氣息療傷。
方才血炎谷的兩場戰斗,許一凡都受傷不輕,那名女子箭手的連珠箭,讓許一凡受了內傷,而在跟巫馬天彥的交手當中,雖然二人是在做戲,可巫馬天彥不是沒有想趁機殺死許一凡的想法。
二人在交手期間,巫馬天彥的出手不可謂不狠辣,導致原本就受了內傷的他,傷勢再次雪上加霜,短短的數十次交手,巫馬天彥就趁機在許一凡體內灌輸了不少他的真氣,此刻,許一凡的體內有兩股真氣正在廝殺。
巫馬天彥灌輸的真氣的位置,恰好都隱藏在許一凡開辟出來的竅穴當中,雖然數量不多,可異常的頑固,想要拔除干凈,需要一段時日。
原本,這場襲殺結束之后,北蠻和南唐吃了大虧,應該不會再輕易出手了,許一凡完全可以趁機調息休養,可他卻偏偏脫離了大部隊,只帶著姜三甲一人,就離開了峽谷。
許一凡之所以如此著急離開峽谷,又著急調息療傷,是因為他接下來要面對一個很棘手的敵人。
很多宗門內的修士,之所以能夠破境順遂,主要原因就是他們有大量的資源可以利用,這些資源都是宗門前輩一點一滴積攢收集起來的,而對于散修而言,想要獲取資源是很困難的。
許一凡雖然不是散修,可也比不上那些宗門修士,修行資源還是很稀缺的,不過,隨著他現在身份越來越高,勢力越來越大,一般的修行資源還是不缺的。
趁著馬車前行的功夫,許一凡拿出了諸多療傷的靈丹妙藥。
巫馬天彥的手段過于陰冷,想要短時間拔除真氣,不太可能,許一凡只好選擇暴力鎮壓,將十余個竅穴內的真氣,驅趕到一個竅穴當中,然后用真氣包裹鎮壓住,如此一來,雖然不能根除問題,卻也不失為一種解決的辦法。
在運轉真氣,在體內循環一個大周天之后,許一凡緩緩地睜開眼睛,然后開始檢查狙擊槍起來。
子彈還有八發,不多不少,擊殺一個中三境的修士,還是綽綽有余的,而在他睜開眼的時候,駕車的姜三甲開口說話了。
“你小子不是一直很怕死嗎?為何這次要孤身犯險啊?”
許一凡聞言,撇撇嘴,無奈道:“我確實很怕死,可有些事情,不能因為怕死就不去做啊。”
“那小子就這么值得你重視?”
“我想不重視都不行啊,誰讓他是魔修呢。”
“也是,魔修確實很可恨,卻也很可敬。”
“呵呵!”
對于姜三甲的評價,許一凡不置可否。
許一凡之所以如此著急忙慌的離開,主要是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濮石。
許一凡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十五年了,遇到很多人,經歷過很多事兒,曾經多次命懸一線,也遇到了不少敵人,可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倒在了許一凡腳下,可唯獨有一個人是個例外,而他就是濮石。
濮石的身世和外貌,暫且不去說,單單就他的天賦,絕對是許一凡這一輩當中的佼佼者,在東海城看到此人的時候,還只是八品修為,可當許一凡再次遇到的他的時候,他已經是七品修為,至少是七品,現如今兩年過去了,此人的修為肯定有增長了不少。
方才,在遭遇魔修襲殺的時候,許一凡很敏銳的察覺到了一股獨特的氣息,當然,這股氣息對于其他人而言,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可是,對于許一凡而言,他很特別,當他察覺到這股氣息的時候,許一凡就知道濮石來了。
沒有了大部隊的拖累,許一凡他們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就離開了血炎谷。
離開峽谷之后,馬車朝前方行駛了一段距離,然后,繞了一個大圈,朝著西北方駛去。
馬車行駛了大約一個多時辰,終于停了下來,在馬車的前方,有一座廢棄的小村落。
小村子不算大,估計也就能住百來戶人家,在村口有一顆歪脖子胡楊樹,胡楊樹的主干很粗,看樣子至少有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歷史了。
在胡楊樹下,有一個不知道何人搭建的石桌,還有兩個石凳,分別坐落在石桌兩邊。
當馬車停下,許一凡從馬車內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石桌前,有一個少年正坐在一張石凳上,準確來說是蹲著石凳上看著自己。
此人正是濮石,讓許一凡感到意外的是,現場只有濮石一個人,這讓許一凡看到之后,下意識的瞇了瞇眼睛,然后轉過頭看向姜三甲,姜三甲緩緩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許一凡見狀,皺了皺眉頭,然后走下馬車,朝著濮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