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許一凡提出的這個要求,奚冠玉沒有感到任何的驚訝和意外,他端著茶杯,抬起頭,看向許一凡,未語先笑,緩緩搖頭道:“許參將的職責是護送使團入京,至于蓋庭鶩,還是不要見了。”
“蓋庭鶩如此精心布局,意在圍殺我,我想見一見他,問一些事情,難道也不行嗎?”許一凡看著奚冠玉的眼睛問道。
奚冠玉依舊是那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再次搖搖頭,說道:“不行,這不是我的意思,是上面的意思,許參將就不要為難我了。”
許一凡微微瞇起眼睛,然后說道:“若是小王爺要見此人呢?”
奚冠玉卻笑了笑,說道:“許參將,這里沒有外人,就你我二人,有些話無需說的太明,若真的是小王爺要見此人,我自然無權阻攔,可小王爺不會如此做的,他不會讓我為難,也不會讓世子殿下為難,更不會讓越王為難。”
許一凡聞言默然。
見許一凡不說話,奚冠玉主動說道:“即便許參將見到了蓋庭鶩,也問不出什么的。”
“哦?是嗎?”
許一凡看了一眼奚冠玉,重新端起茶杯,品茗著茶水。
“我知道許參將在審訊犯人這方面,有極高的造詣,再如何鐵骨錚錚的漢子,都能讓其開口,可蓋庭鶩不會,至于緣由,我想許參將心中明白,另外......”
說到這兒,奚冠玉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蓋庭鶩已經無法說話了,在他醒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咬斷了舌頭和手指,現在的他,雖然還活著,可跟死沒有什么區別。”
聽到這個結果,許一凡微微一愣,隨即釋然,只是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奚冠玉,沒有再說什么。
蓋庭鶩沒死顯然是奚冠玉刻意為之,而他在醒來之后,有能力咬斷手指和舌頭,那為何不自-殺呢?到底是蓋庭鶩不敢死,還是不想死,亦或者是有人不讓他死,那就不得而知了,總而言之,蓋庭鶩不會開口說話,也無法開口說話,有人需要他活著,那他就不可能死。
在一陣沉默之后,許一凡轉移話題問道:“金武軍現如今如何了?”
“沉疴已久,需要好好的掃一掃,想要金武軍恢復以往戰力,還需要一段時日。”
許一凡聞言,點點頭,對于這種情況,他并不感到意外,雖然這次奚冠玉雷霆出手,掌控了全局,也誅殺了不少蓋庭鶩的嫡系,可蓋庭鶩把控金武軍十余年,軍中的很多將士,都跟其有著很深的牽扯,面對如此龐大的人群,不可能一棒子都打死,暫時只能采取分而治之的手段,等到奚冠玉徹底站穩腳跟,再慢慢收拾過去,大換血是肯定的,只是,這需要一個過程,需要時間,短時間不可能完成。
“聽聞許參將在治軍方面,很是了得,金武軍現在這種局勢,許參將可有什么良策?”奚冠玉放下茶杯,提壺倒茶,開口問道。
許一凡則搖搖頭,說道:“奚將軍的治軍才能,遠在我之上,我那點兒微末道行,在奚將軍面前只是班門弄斧而已,說出來只會貽笑大方而已。”
“許參將過謙了,許參將若有良策,但講無妨,奚某愿聞其詳。”
然而,許一凡聞言之后,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么,他是鎮西軍的參將,不是金武軍的參將,雖然雙方都是炎軍,可有些事情是不能輕易逾越的,不管許一凡有無良策,一旦他插手其中,就是大忌,已經有了教訓的許一凡,可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