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來玩賭石的,大部分人的家底都不差,在這三十多號人當中,有三個人引起了許一凡的注意,一個是杵著拐杖,上了年紀的老人,一個是大約二十出頭,攜帶美人和惡仆的少年,另外一個則是一個用輕紗覆面的女子。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還是老人和少年。
老人應該是鄜洲城本地人,身份應該不簡單,這三十多號人當中,有半數都跟在老人身邊,許一凡從進來就發現,凡是老人駐足觀看的區域,就會有無數人圍觀,凡是老人拿起又放下的原料,都會有人也拿起來瞧一瞧,看一看。
老人每拿起一塊原料,都會有人詢問幾句,而老人則是有問必答,不過說的不多,往往都是幾個字,可往往老人幾句話的點評,就讓很多人紛紛點頭,顯然,這個老人應該浸淫賭石很久了,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司機了。
在許一凡他們進來的時候,老人只是轉過頭看了他們一眼,就轉過頭,沒有理會什么,相對于一看就來歷不凡的許一凡他們,他更在意眼前的石頭。
在李承德選擇開石的時候,老人也走了過來,不過,他并沒有過分靠近,只是遠遠旁觀,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似乎對這塊原料能開出什么,他心中已經有了結果。
那位少年,二十出頭,生的一副好皮囊,細皮嫩肉的,那臉比女子的還要水嫩幾分,如果不是那凹陷略帶青紫的眼眶,暴露出這是一個沉迷酒色的男人,單單就這幅皮囊就很討人喜歡。
少年穿著不俗,身披狐裘,頭別玉簪,腰束玉帶,玉帶之上配有玉佩和香囊,香囊做工精美,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其左右手兩個大拇指上各帶著一個扳指,不管是玉佩,還是扳指,都是上等材料。
少年的身邊一左一右各有一個絕色女子,二女的年齡都不大,不過是豆蔻年華,或許還要小一些,其左手那位女子,體型消瘦的可怕,蔥指、細頸、纖腰,尤其是在這寒冬臘月之際,穿著厚實的她,更顯得無比的嬌弱,許一凡在看到她的時候,只想到了一個詞,揚州瘦馬,真可謂是瘦影自憐清水照,卿須憐我我憐卿。
看著少年攬著此女腰肢的手,許一凡都擔心他稍微用點力,這匹瘦馬可能就會香消玉殞。
在少年右手邊的則是一個體態豐腴的女子,圓圓的臉蛋,高聳的胸脯,還有那即便是華服也遮擋不住的豐-臀,豐而不肥,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恰到好處。
看到這二女之后,出現在許一凡腦海當中的,只有一個詞,環肥燕瘦。
少年身邊除了這對璧人之外,身后還跟著兩個中年男子,從二人的站姿和看人的眼神,就知道是扈從的角色,而且境界不低的那種扈從。
另外,少年的身邊還跟著幾名同樣穿著奢靡的年輕男女,顯然,他們是一起的,應該也是鄜洲城這邊有權有勢的子弟。
至于最后那位輕紗覆面的女子,長相如何尚不可知,可其身段極好,恰好融合了少年身邊那對姐妹的所有優點,該女子也是鼎食之家的人,穿著雖然沒有少年那么艷麗奢靡,可不管是外面的狐裘,還是狐裘之下的衣裳,都極其考究,單單就這手藝,就不是人能做出來的。
她身邊的人不多,除了一個丫鬟模樣的少女之外,還有兩個大約二十出頭的女俠,她們的長相不算出眾,可身上那股江湖氣息,如何都掩蓋不住,另外,在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不知道是其長輩,還是其身邊的仆人。
這三人的位置涇渭分明,老人的目光更多的還是放在原料之上,在許一凡看向他的時候,老人也微微側頭,二人對視一眼,老人沒有什么表情變化。
少年的目光,則在那名輕紗覆面的女子身上,另外他看向許一凡一行人的時候,目光更多的集中在女僧清凈身上,少年的眼神炙熱而邪惡,大有躍躍欲試,蠢蠢欲動的架勢,至于許一凡的打量,少年看到了,卻直接給無視了,反而是他身邊的兩名女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許一凡,眼波流轉,欲語還休,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而少年身后的兩名扈從,看向許一凡的目光就凌厲的多,不過,也只是看了許一凡而已。
面對少年那肆無忌憚的目光大量,那名女子始終無動于衷,而她的目光,雖然也放在原料之上,可眼角余光更多的還是落在許一凡和李承德身上,在許一凡側頭打量她的時候,二人四目相對,女子沖著許一凡微微頷首,然后就轉移視線,看向工具臺上的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