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聲音之大,讓李承德瞬間失聰,耳鳴不已,只感到胸口一陣氣悶,氣府一陣的翻涌,而這還是戰無雙在察覺到不對勁之后,第一時間在身前撐起氣罩,將李承德保護起來的結果,若是沒有戰無雙的出手,以李承德的實力,非死即傷。
四季樓外的長街之上,很多隔著老遠,觀看四季樓戰況的人,同一時間瞪大了雙眼,然后就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不敢直視拿到劍光,可即便如此,眼淚還是抑制不住的流淌下來。
在他們閉上眼睛的時候,一道比炸雷還要響動幾分的聲音,以四季樓為中心,朝著四周蔓延開來,響徹在鄜洲城每個人的耳旁。
劍光出現的快,消散的也極快,當人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只有那沒有了樓頂的四季樓,唯有還在耳邊縈繞的炸雷聲,告訴著眾人,方才的一幕不是幻覺。
“咔嚓!咔嚓!”
在一切歸于平靜之后,四季樓內的人都第一時間,看向二人方才交戰的地方,只見許一凡單膝跪地,侍書那把價值不菲的銀蛇劍,此刻已經斷裂,只剩下一小節劍身,而許一凡低著頭,臉色蒼白如紙,鮮血順著其嘴角,不斷的流淌出來,在其身前形成一個血灘。
此時,許一凡的衣裳碎裂大半,其光潔如鏡的肌膚暴露在空氣當中,除了胸前那一道傷口之外,身上還有三處傷口,其中最嚴重,也是最醒目的一道傷口,還是從左肩一直延伸到腹部的傷口,傷口很深,隱約可以看到內臟,傷口泛白,卻沒有鮮血滲出,但能看到肉芽正在拼命蠕動,想要修復傷口,只是,這些肉芽才出現,就瞬間枯寂,然后又有新的肉芽生長出來,再次枯寂,周而復始,如此反復。
在許一凡的面前,此時還多了一物,正是冥龍,此時冥龍已經恢復原形,只是,它的氣機衰弱的厲害,其身上堅硬無比的鱗甲,此時已經破損大半,在其胸腹部,更是出現了一道長長的,猙獰無比的傷口,墨綠色的鮮血正緩緩滴落下來。
在冥龍前方的場地上,出現了一道至少有數米之深的深坑,冥龍下半身就陷入在深坑當中。
許一凡和冥龍的情況不好,唐薊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手中的長劍嚴重變形,再次恢復到之前那坑坑洼洼的狀態,其衣裳也損毀大半,一頭白發,此刻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腦殼,他滿臉鮮血,從右肩到腹部,也有一條猙獰至極的傷口,內臟清晰可見。
當唐薊抬起頭的時候,眾人這才發現,唐薊的眼睛位置,有一道從左至右的傷口出現,傷口恰好劃過了雙眼,此時唐薊已然成為了一個瞎子。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一陣的咂舌,雖然不清楚方才二人是如何交手的,但就從現場的情況來看,絕對是一場史詩級的大戰。
純粹劍修果然強悍,常人無法匹敵。
就在眾人震驚于二人戰力強悍的時候,意外突然發生。
只見在接住哥哥唐悔的唐悟,在看到被打的不成人樣,全身筋脈具斷,顯然活不成的唐悔,一股極度暴戾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然后又歸于平靜。
在許一凡跟唐薊殊死相搏的時候,他沒有像其他人那般閉上眼睛,而是死死地盯著許一凡,哪怕此刻的他,雙眼早已經被灼傷,變得模糊不清,嘴角更是有鮮血滲出,可他還是死死地盯著許一凡。
就在一切歸于平靜之際,唐悔拔劍出手,整個人以毅然決然的氣勢,朝著許一凡就直奔而去,在其前沖之際,一股極度不穩定的氣息從其體內迸發出來,顯然,他是想要自爆,即便是死,他也要拉上許一凡,還有在場所有人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