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萬三的出現,李璇璣釋放出來的善意,讓眾人都緊蹙眉頭。
“李璇璣這是在向你示好?”齊若兮眉頭微蹙道。
許一凡看了一眼齊若兮,沒有說話,目光重新落在桃木盒上,眼神閃爍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從唐萬三方才的言語,還有拿出來的東西,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李璇璣這是在示好,看似很正常,可卻非常的不正常。
二人從未見面,也從未有過交集,可這初次交集,就送這么貴重的禮物,顯然不合時宜,而且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送東西。
許一凡來長安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李璇璣更是早他幾個月來到長安,如果李璇璣真的想和許一凡交好的話,那在許一凡來到長安之后,就這樣做,似乎更合乎情理一些,可是,在這段時間里,李璇璣并沒有這么做。
現如今,朝堂上的局勢,才有所改變,許一凡成為眾人關注的目標,一直沒有什么動靜的李璇璣,就跑出來了,這讓許一凡不得不去懷疑李璇璣這么做的目的了。
不過,不管其目的是什么,這盒子里的東西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畢竟,現在的許一凡也是修行中人,雖然說修行的體系不同,可很多東西都是想通的,如果有什么陷阱缺陷的話,是很容易看出來的,即便許一凡自己看不出來,他身邊的人卻看的出來,以許一凡那小心謹慎還怕死的性格,肯定會讓人檢測一番的。
把盒子拿在手里把玩一番,許一凡在想一個問題。
今日朝堂之上的變故,應該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或者說,這場官場上的動蕩,背后應該還隱藏著其他的事情。
昨天張叔岳等人登門拜訪,就已經讓許一凡感到疑惑不解,而今天李璇璣又送來這本手札,這說明,在皇家跟世家集團博弈的背后,還隱藏著他不知道的事情,這件事很可能是關乎到自己,不然的話,這些人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找到自己。
就在許一凡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趙娣突然開口道:“蘇杭揚瀘四大洲,距離福州很近。”
“嗯?”
此話一出,許一凡先是一愣,隨即想到了什么,臉色微微一變。
蘇杭揚瀘四大洲,除了瀘州之外,其他三洲都是東南沿海大洲,而這三洲距離福州確實不遠,福州出事兒的時候,這三洲可是異常的平靜,只是冷眼旁觀,在福州淪陷的時候,也是建州的官員呈交奏折之后,朝廷才知道。
按理說,距離福州這么近的三洲,不可能不知道,在中原腹地,自然是皇家說了算,沒有什么事情逃得過朝廷的眼睛,可是像東南沿海這些大洲,距離長安過于遙遠,朝廷在這里的掌控力度是比不上世家的。
趙娣的話提醒了許一凡,讓他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福州和海州的淪陷,之所以會那么順利,應該不止是西北兵敗,殷元魁奉旨入京,導致鎮海軍群龍無首那么簡單,極有可能是世家集團跟方士和道教暗通款曲,私底下達成了某種協議,這才導致福州和海州在極短的時間淪陷,打了朝廷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真的是世家集團打開東南的國門的話,那炎武帝對世家集團出手,可能就不是單單為了他們手上的錢財和人馬那么簡單了。
亦或者說,現在的大炎王朝看似是丟失了兩洲之地,實際上是丟了半壁江山,海洲、揚州、蘇州、杭州、福州還有瀘州,可以說,整個大炎王朝的東部,已經不在大炎王朝手中了。
西北大捷,從西域手中拿下了三洲之地,卻丟失了東部的六州之地,這其中的代價太大了,更重要的是,從西域手中搶來的三洲之地,是貧瘠的土地,可揚州等地,可是肥沃之地,不說別的,單單一個海洲,每年產生的賦稅就是一個驚人的數字。